许健康的父母不在家,只有爷爷奶奶在家。许健康从地里摘了个大西瓜,哼哧哼哧抱回来了。
“伤才好,小心闪着!”李唯唯喊他。
“我是小孩,恢复快,没那么娇气!”许健康擦擦脸上的汗水,把瓜洗了,用水果刀切开。
爷爷的态度好多了,听了李唯唯对孙子的诸多表扬,老人家乐开了花。
“李老师,正式上课后,还烦请您多抓他的学习,若是我们许家能出个大学生,我要摆三天宴席,天天请李老师坐首席!”
“读书呀,读书我可不成。”许健康抓抓头皮。
奶奶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用功读,不读书回家养猪!”
“养猪也好,做养猪大户,振兴乡村。”许健康嘿嘿地笑。
李唯唯拍拍他肩膀:“小伙子,养猪也要科学喂养,要做新农村的新农民,做高学历农民,才能顺应我们的时代。”
许健康憨笑:“好吧,我努力。”
下午计划好的家访完成了,李唯唯和许言离开村子,回到许家镇。
从车上下来,李唯唯感觉脸上有几个痘痘怪难受的,跟随许言进了杏林爷爷的诊所,想买支药膏擦脸。
诊所里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许言见到她们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
李唯唯看向她们,这两个陌生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让她莫名不安。
“阿姨,小沐。”许言和她们打招呼。
李唯唯放弃买药了,和杏林爷爷打个招呼后,赶紧径直从后面的小门出去,回自己的房间了。
她抑制不知好奇,能让许言脸色大变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她躲在窗帘背后,想听听他们的动静,又觉得不太妥当,悄悄走开了。
在厨房做饭时,她一直猜测,这两个女子的身份。
莫非是他离世女友的家人?
她做好饭,正拿着保温桶盛饭,有人轻轻敲门。
李唯唯打开门,门口站着那个年轻的女子。
“你好,我叫方小沐,方雪的妹妹。”
“你好……”
方小沐紧绷着脸,默默盯着李唯唯。李唯唯和她对视,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方小沐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李唯唯轻轻关上门,心脏突突地跳。方小沐的眼神告诉她,她对许言的感情不一般,那眼神充满敌意、嫉妒、挑衅,似乎在无声地向她示威。
李唯唯长吐一口气,继续去厨房忙活。
许言和方雪母亲坐在客厅,两人静默,脸色都不好。
“我说过,小雪病逝是她的命,我并不怪你,我希望你跟我们回城,好好接受心理疏导,早日重返岗位。”
“对不起,我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
“那你想怎样?窝囊地留在许家镇,娶一个平庸的女子,然后不顾你父母对你多年的教育,不顾恩师付出心血对你的培养教诲,在这里虚度一生?”
面对方雪母亲严厉的质问,许言低沉回答:“我只想留在许家镇,虚度一生,并没有想娶妻生子。”
“呵。”方雪母亲冷笑。
这冷冷的带着质疑的一笑,让许言很难受。
“我今天看到你春风满面,和那个女孩亲密无间,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和方雪当年已经谈婚论嫁,感情甚笃,我也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按理说你今天能从过去的阴霾走出来,我应该高兴。”方雪母亲边说边红了眼眶,“但我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呢?我的雪儿走了,终究是人走茶凉。”
许言眼睛也红了,他沙哑回答:“您多虑了,那是十四中的老师,我只是看她回乡执教不易,给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把她当小妹看待。”
方雪母亲摇头:“许言,你不用解释,我也没有权利干涉你的未来,你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追逐新的爱情,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和小沐都会祝福你,雪儿在天上看着,也会欣慰。”
她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许言听着她的祝福,却只觉得她字字诛心。
她起身告辞,拒绝了许言的挽留,满眼泪水下楼。方小沐在楼下等着,母女二人礼貌地和杏林爷爷辞别,方小沐搀扶着母亲出了诊所。
许言站在窗边,看着她们的车离开,他忽然重重一拳击打在墙壁上,鲜血顺着雪白的墙壁滴落。
他的嘴唇颤抖,手也颤抖,心脏亦痛得颤抖。
李唯唯陪着奶奶吃饭,吃着吃着便走神了,奶奶盯着她看了几眼,用胳膊肘碰碰她:“小唯,怎么了?”
“哦,在想今天的家访,唉,未来的路任重而道远呀!”李唯唯回过神来。
“你干好本职工作就行,我跟你说,农村很多家长思想观念陈旧,你再努力也没用。”护工阿姨在一旁说。
李唯唯笑笑,点头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本职工作。”
“不要太较劲了,太较劲费力不讨好,你还年轻,不懂,以后你就明白了。”护工阿姨苦口婆心地劝说。
李唯唯给奶奶盛汤,没有回答阿姨的话,阿姨自顾自说:“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但这就是现实,我侄女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