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魅妖连忙藏到房间内,蹲在角落里默默观察,可转头一看这个铁憨憨,居然优哉游哉的坐在桌前品茶。盗圣也不会比他更嚣张了。
她猫着身子,强行把男人拽到一边。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上赶着被抓吗?”她数落男人,却不曾想惊动了门外巡逻的人。
“咣当——”门被狠狠的踹开,魅妖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去了。
“什么人,还不快出来!”将军府里的亲兵就是不一般,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生怕脖子上的刀划伤她娇嫩的皮肤。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泡了我家将军的药浴。”那副将抓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幸好你走运,我家将军外出未归,否则按照府里的规矩,把你乱棍打死都不为过。走走走,随我去见官。”
她是不想去见官的,自从上次看到神棍引天雷劈死那只玄凤鸟后,她对所有当官的都有心理阴影,不过好在自己是妖怪,到时若是在扛不住,她也只能施法遁去了。
魅妖回头看了一眼男人藏身的地方,他可千万不要出来,他不过是一介凡人,被抓住了肯定逃不了,更何况这事本就怨自己,还连累男人断了一条胳膊。
唉,真倒霉。
她把不准媚香的剂量,已经不敢再轻易使用了。
“放开她。”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魅妖无奈的闭上眼睛,这个傻子,自己跳出来做什么?逞什么英雄?
“我说呢。原来是奸夫y妇,团伙作案……”副将收了魅妖脖子上的刀顺手抄起桌上的烛火朝男人走去,“将,将军?!”
她转过身去,只看到副将正恭恭敬敬的跪在男人面前,浑身颤抖。
“恒冀,你说谁是奸夫,谁是y妇?”男人斜眼睥睨,眼神中好像有寒光点过。
“将军怎么会和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恒冀委屈的撅起嘴,把头扭到一边去,“这要是传出去多损将军的威望。”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将军逐渐阴冷的脸色,“将军还让她泡您的药浴,这,这成何体统。”
“恒冀。”男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要是想被调去做公主的侍卫就再说一个字试试。”
“哼。”他的鼻尖朝上,傲娇的点出一声冷哼,不再言语了。
男子面色铁青,围着桌面坐下,“去请军医来。”
恒冀抬起头,满脸的错愕,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跑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就只剩二人了,魅妖被恒冀吓得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敢开口和他说话了,“你是这里的将军?”
“是。”男人点点头,“护国将军,沈长安。”
这名字倒是不错,和他们的都城一个名,但她关注的不是这个。
“你为什么要骗我?”魅妖有些生气。自己小的时候,阿娘就是骗自己说去给她买糖吃,把她托付给神棍后就一去不复返了,所以魅妖最讨厌别人骗她。
沈长安摊开手,有些莫名其妙,“我几时骗你了?”
魅妖仔细回想,他好像是从未说过他是小偷,“可,可我说的你也没有否认啊。”
“那是因为你所言非虚。”沈长安坐在桌前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我整日里行军打仗,确实危险。”
这么想来,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不对,“那你回自己家为何要扛着我翻墙?”
沈长安晃了晃他的断臂,“因为我的胳膊被你打断了,不然我该把你夹在腋下。”
真不当人啊,她真想把沈长安另一条胳膊也锤断,“我问的是这个吗?我的重点是翻墙,翻墙!”
“正门人太多了。”他的眼皮在烛光下颤了颤,细长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而你,太香了。”
这个答案她倒是很满意,合情合理,终于不再是损自己的话了。魅妖看向窗外,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回春风楼?”沈长安有些诧异。
她点头,“已经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春娘会担心的。”
沈长安沉思片刻,指着自己的左臂,“这是你弄断的,你该负责。”
他说的不错,自己弄断了他的胳膊,这是应该的,“那你开个价吧。”
她一咬牙,心一狠,大不了再回去偷一次,不过就是被老神棍吊在桃树上做引子酿酒嘛,她认了!
“你看我是缺钱的人吗?”他面无表情。
魅妖又觉得他说得对,沈长安堂堂一个将军,怎么着也不会缺钱啊,“那你缺什么?”
“缺个夫人。”
她不知道沈长安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话的,总之她是双颊绯红,心跳飞快,已经不知道怎么言语了。
还好这时恒冀领着军医回来了,也算是变相的救她于水火了。
“我实在是搞不懂。”恒冀的腰和桌面一个高度,脸都要贴到沈长安的胳膊上去了,“将军不过离府半日,怎么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魅妖心虚得很,和沈长安的眼神对上,他嘴角抽了抽,“我自己摔的。”
“在何处摔的?”
奈何恒冀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