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说起来复杂。
但从凌云出手，到击杀鬼婴，时间也才过去了数分钟而已。
马修看着半蹲在面前，笑容“和善”的凌云，不由咽了咽口水，“这位小兄…这位前辈，有话好好说。”
凌云笑容不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马修脸色僵硬，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前辈，我这…实在是…”
然而此时凌云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冷，也懒得再浪费时间，手掌按在他的头领上，语气莫名的说道：“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人类还是邪灵？”
听着凌云的问题，马修也是愣在了原地，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
但看着凌云冰冷的眼神，以及头顶那渐渐施压的手掌，当下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急切地喊道：“人类！人类！前辈，我当然是人类啊！”
……
……
一间被暂时清理出来的房间内。
凌云随意靠坐在椅子上，手上托着一团有些透明的黑色生物，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马修则坐在一旁欲言又止，眼巴巴看着凌云将他的灵揉成各种形状，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直接将其捏碎了。
凌云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
通过刚才从这家伙口中套出的情报，他现在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比如眼下手中这团好像史莱姆一样的东西。
要说是邪灵，实际也算不上，但要说不是，但又确实和邪灵脱不了干系。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种介于邪灵和非邪灵之间的物种。
根据马修给出的解释，所谓邪灵其实就是从人的负面情绪中，具现化出来的产物。
比如暴戾、嗜血、怨恨等等。
大致又分为凡、凶、煞、魇四个等级，其中一只正常的凡级邪灵，就需要一名八星的镇魔使或者通神境的武者才能解决。
而这团史莱姆，本体就是一只凡级的邪灵！
只不过被镇魔使通过某种特殊方法，将其体内的负面情绪彻底压制，从而转化成了一件可控的兵器。
这种兵器，被称之其为“灵”。
其中等级越高的邪灵，转换的难度也就越大，绝大部分的镇魔使，都只是拥有一只“凡”级的灵而已，“凶”级的灵就已经算得上是极其稀有了。
不得不承认，创造出这东西的家伙，肯定是个疯狂的天才。
如此一来，既巧妙的增加了自身战力，又能吸引更多的镇魔使主动去消灭邪灵，堪称一举两得。
不过凡是事物都有两面性。
虽然灵的优势很多，但缺陷也同样不小。
首先邪灵本身的负面情绪只是被压制，但并没有消失。
如果在某种特殊情况下，比如本体受到重创，那么就有可能失去这份压制力，转而反被邪灵控制心智。
运气好的话还能清醒过来，运气差的话，那将终生被邪灵控制，最终沦为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这种被邪灵侵蚀的镇魔使，被称为“魔灵”。
相较于邪灵，失控的魔灵造成的危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说之前就有一名高阶镇魔使转变成了魔灵，当被发现时，他所处的那座城池已然被其屠戮一空，彻底沦为死城。
因此，对于魔灵的存在，只要一经发现，那必然是群起而攻之，绝不留情。
而除了魔灵之外，还有一批人，认为这种被压制的灵并不是最完美的存在，主张直接吸收完整的邪灵。
他们的说法其实也没有错，毕竟所谓的“灵”，其实就是相当于邪灵的弱化版。
可惜，这些人的结局大部分都是被邪灵侵蚀心智，最终成为魔灵。
当然，也总有少部分的幸运儿，成功抵御住邪灵的控制，在保有自身神智的情况下，还能大幅增长自身的能力。
甚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能选择主动融合体内邪灵，爆发出恐怖的战力。
这一点，就不是融合“阉割”版邪灵的镇魔使，所能做到的了。
只不过因为长期和完整邪灵接触，这群人的心智还是难免会受到影响，变得更加地易怒、偏激，因此这种办法最终还是被正统镇魔使们所抛弃。
但时至今日，依旧有不少因为追求力量的疯子，选择走上这条近道。
就比如当初遇到的司徒影以及白姬，这两个家伙显然就是融合了完整邪灵，成为类似半人半邪灵的存在。
本来听到这里，凌云对于融合灵还挺感兴趣的。
但在了解这中间的种种限制后，直接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首先想要融合灵，就要先成为镇魔使，而想要成为镇魔使，就要拥有才能。
所谓的才能，其实就是某种特殊的血脉，可以将邪灵对自身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这种东西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无法强求。
不过据说如果两个有才能的人相互结合的话，下一代所生的孩子，携带才能的几率就会高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