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赤凤相映辉,剑光寒雪撼乾坤。
青龙剑和火凤剑本是一对宝剑,雌雄相接,阴阳相济,奥妙无穷。我剑术不及白逸尘,却与他心意相通,联手数招后,竟将火凤剑的威力发掘出来,剑风过处,风雪落尽,天地清明。
不知何故,琉璃靈的剑术却比当年失色不少,不复当年的凌厉和霸气。反观白逸尘,本就是名归实至的剑城少主,精通剑道,早就与青龙剑剑人合一心意相通,剑起剑落风云变色,意动剑动所向披靡。只因被雪魄暗算,又困在风雪阵中,才与琉璃靈难出胜负。
眼下有我与火凤剑襄助,立时锋芒毕露,半个时辰便让琉璃靈招架无力,夺路而逃。
此时,影卫们歼灭完重重埋伏,冒着风雪找到我们。白逸尘看着单膝跪地的十一位手下,欣慰一笑。
十一个影卫,一个不少。
这其中大约有两个缘故。
其一,琉璃靈一时半会腾不出足够的高手来对付他们,还想着留他们去剑城报信,所以下手不重,只让人在阵内困住他们。
其二,这些影卫久经沙场,配合默契,能在一次次的恶战中存活下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无论如何,对于白逸尘而言,手下悉数生还,绝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趁他主仆叙话,赶紧处理起他胸口的伤口。
他肌肉紧实,匕首离心脏尚有一寸,并不致命,但伤的不轻。又激战两日,伤势蔓延,已然伤及心脉。
好在匕首无毒,我赶来的尚算及时,险险捡了一条命回来。若再迟两日,怕是有性命之虞。
我如释重负,点了他胸口要穴,护住心脉,小心翼翼将匕首拔了出来。他抿着唇一声不吭,但面色煞白,大颗的汗珠不断从发际滚落下来。
我清理好伤口,撒上生肌露,埋头包扎的间隙,他眉眼一弯,委屈道:“刺的时候不心疼,现在才心疼。阿宿,你可真有出息。”
我鼻子一酸,眼泪没止住流了下来,默默系好伤口,扶他坐正,喂了一颗培元丹,正视着他的星眸道:“不是我。”
白逸尘狡黠一笑,拭去我脸颊的泪水,揽我入怀,柔声道:“逗你呢!她一出手我便知不是你了,不然,这刀子还能再进去几分。”
我心口一疼,仿佛那一刀并不是扎在他身上,而是刺在了自己心口,喘息皆痛。就乖乖的任他揽着,动也不敢动。
一会儿才去照拂几名负伤的影卫。
风雪阵中剑气散尽,暴风骤雪失去剑气的压制,又再度咆哮起来,满目肆虐。夏澜带人在风雪中巡了几圈,依旧找不到离开的出口。
白逸尘捋着我的长发,失神道:“若是能找到阵眼便好了。”
我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想起夕颜的话,隐约在茫茫风雪中找到那块“山”字奇石。
三峰连立,两短一长,诚然是个“山”字。
我吩咐夏澜好生照看少主,纵身跃上“山”字峰最高处,以箫御风,附近积雪随风卷起,散落在数丈以外,足下剩下裸露的石峰。
我垂目探寻,果然见光秃秃的石峰上静悄悄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青色卵石。
举目四望,再回想方才伤门所在,大约可以确认,这里不是死门,便是阵眼。
这实在难说。
若夕颜诚心帮我,这里便是阵眼,毁了阵眼,便可顺利破阵。
若夕颜存心害我,这里便是死门,一掌下去,人与此阵同亡。
我踹摸不透夕颜的用意,亦不敢擅做主张,唤一声“阿尘”,他已飞身前来,我附在在他耳畔,如此这般讲清原委。
果然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白逸尘沉思了一会,问道:“阿宿,我们既知伤门在哪。若这是死门,你可知生门何在?”
确然,奇门遁甲,三盘四象,既知两门,算出其他诸门并非难事。
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我席地而坐,认真推衍了一番,剑指正北。
白逸尘又道:“若这是阵眼,生门何在?”
我又指了指“山”字石右侧的第三个石峰。
“死门又何在?”
我指了指相反方向。
白逸尘笑了笑,说道:“阿宿,既然你不信她,那我们便走生门。你指的这两处生门,皆未与可能的死门重合,我们不妨择大胆一试。”
我茅塞顿开,与他飞下石峰与影卫汇合。
我不全信夕颜,但终究顾念一些旧情。所以思前想后,还是首选山字石最高处是阵眼了假设,来到“山”字石前的第三颗石峰下。
影卫退后防守,我与白逸尘相视一眼,合力一剑劈向石峰。
轰然一声,石峰碎裂,石走沙飞。我们翻身退出数丈,避开滚滚而来的碎石。片刻后,漫天风雪逐渐安静下来。
这是生门。
我看着远处崇山峻岭间素白静谧的世界,抱着白逸尘欢呼雀跃。
出了风雪阵,一路西行,在一处松林里歇脚。影卫打来几只野鸡,捡来松枝生起一团篝火,一行人便围坐在四周烤起野鸡来。
我想琉璃靈重伤,一时半会不敢亲自出手,而白逸尘有伤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