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照着窗棂,投下两道纠缠的身影,束发的男子抱起长发的女子放到床上,长袖一挥,烛火泯灭,寂静的漆黑掩住了室内的旖旎。
“可以了。”我怕玩火自焚,低声道。
他炙热的唇游到我耳边,哑着嗓子,声音压得极低,极其魅惑:“当真?”。
我极囧,挣扎着,低声道:“我是说,戏到这里——”
他火热的唇游过来覆到我唇上,贪婪的索吻,又慢慢游过去咬着我耳垂,暧昧的笑着:“我也说的是戏。”
我望着床顶,半晌未回过神来。
他低低的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呼出来,平静后躺我旁边,竖起耳朵倾听了一会儿,低声道:“阿宿,人走了。”
我还在痴愣,他又在我唇上轻轻一吻,翻身坐起,要了生肌露,摸索着给我双膝上完药,摸出一只火折子对着黑夜打了三下。
后窗一动,一个清冷的黑影从后窗翻进来,单膝跪在榻前,垂首道:“主子。”
白逸尘点头道:“凌霄,带展颜来见我。”
“是。”凌霄应着,从后窗飞出隐入夜色。
透过微弱的月光,我依稀觉得他的身形与白逸尘有几分相像,应该是白逸尘的影子。白逸尘又和衣躺下,眯着双眸小寐。
我侧头望着他硬朗动人的轮廓,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乱跳。
这种感受和墨凉截然不同。我在墨凉在一起时,拥吻是为了证明和挽留,心头涌动的是恍若隔世的温情和依赖,几乎没有掺杂一丝的情欲。而方才一吻,我虽知是为麻痹外面的耳目,好方便后半夜行事,可当他火热的唇碰触到我时,还是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我翻了个身,与他背对背躺着,将一只指头伸进口中,狠狠咬了一口。十指连心,敏锐的疼痛让人一瞬间清醒。
“阿宿。”他从后面环抱住我,撩开我的长发,在我颈后一吻,低哑着嗓子道:“阿宿,待我帮你还了墨凉的情,重建蓬莱,你回到我身边,可好?”
我僵了一僵,一时脑木语塞,不知怎么回答。
他松开手打着哈欠,慵懒的伸着懒腰,翻了个身继续背对背躺着,声音迷糊道:“不逗你了,睡一会儿罢。一会儿还得忙活。”
“嗯。”我应着,状似瞌睡的打个呵欠,眼睛在黑夜里睁得圆溜,没有一丝睡意。
睁着眼睛胡思乱想,数了两度更声,寅时的打更声刚落,两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飞窗而入,双双跪地,低声道:“少主。”
我起床扶了扶发髻,理一理云鬓,走到二人身侧。
“起来吧。”白逸尘给我端了个木椅过来,给我披上他的外衫,沉声道:“这是云姑娘。”
“云姑娘!”两人起身抱拳道。
我微笑着点点头,模糊看到展颜是个面容姣好身形窈窕的女子。
白逸尘道:“一会儿云姑娘会将你们易容成我和她的模样。明日巳时你们以我们的身份,从这间客房出发,走官道快马加鞭赶到迷魂岭,寻个时机悄悄揭掉假面。若能在我之前赶到剑城,一定要想尽办法告知祖父当心白寒远。”
二人恭谨听毕,齐声回道:“诺。”
白逸尘道:“万不得已时亦可提前揭掉假面。我会让苍风同去,派一半的影卫跟着你们。”
“少主,万万不可!”展颜跪地道。“苍风是少主的左膀右臂,影卫的职责是保护少主安危,都不能离开少主。”
凌霄跟着跪地:“少主是我剑城的骄傲,少主的安危关系着剑城荣辱,绝不可大意!”
白逸尘冷笑道:“我这般安排,自然有我的用意。苍风不去,影卫不在,谁能相信你是真正的剑城少主?你们可是要质疑我的决定?”
二人赶紧道:“属下不敢!”
“不敢便好。”白逸尘冷声道,转过身问我:“阿宿,你看这二人如何?”
我点头,带二人到榻上。白逸尘拿了蜡烛随后上来,拉下床幔。四人合力将衾被和榻上的铺设拉开,钉在床帐上,将床上的空间封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出去,才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
我将易容水涂抹在坐我身前的凌霄和展颜脸上。二人耐力超长意志坚忍,易容水上脸痛如切肤剔骨,二人不过捏紧拳头,眉头微皱。
我上好药水约莫等了半个时辰。与白逸尘将此行的细节逐一叮嘱,最后我道:“这种易容术最多持续一月,一月内你们务必要赶到迷魂岭。天气不好最好乘坐马车,因为浸水一个时辰以上以上就会显出真容。”
我捏住展颜细嫩光滑的脸蛋轻轻摁压揉搓,感觉骨肉软和时机成熟,一寸一厘将二人的脸分别捏成我和白逸尘的模样,以防万一,在二人脸上抹了一层玉凝胶避水。
拿出铜镜对比,两人与我们已有七八分相像。
我认真凝视着白逸尘和凌霄,将凌霄的鼻梁捏得更高耸、棱角线条捏得更硬朗了些。觉得他眉毛较白逸尘稀疏,剪了些碎发沾在他眉间,至此,他的脸与白逸尘已十分相像,若不是十分熟识的人,看不出什么差异。
白逸尘目瞪口呆的看看他,又摸摸自己的脸,笑吟吟望着我。“阿宿,你可真是个天才。”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