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刺鼻的酒精味徘徊在鼻息间,毫无生机的死白色天花板,以及耳边清晰的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伸出白皙的手心,捂住了额头,好一会,才适应了有些刺眼的灯光。
“我活下来了吗”
思绪渐渐清晰,眼前的朦胧也渐渐真实了起来。珞迦放下纤手,熟悉着眼前的坏境,回想着昏迷之前,隐隐约约所感知到的事情,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身体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下,躺在刺白的枕上,有些不习惯的享受着奢侈的安逸。
“你们这个级别的战斗还真是恐怖,恐怖的伤势,恐怖的人啊”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身侧响起,打断了珞迦有些迟钝的惬意。
密集的蓝色长发如大海般深邃,撩开到一边,珞迦寻声望去。
透过窗帘的空隙,刺眼的阳光化作一束,肆意的挥洒在落地窗前,一个金色短发的高大人影,背着双手,站在帘后,看着窗外的阳光。任由金色的光辉洒在身上,将高大的背影投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这个人,似乎就是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帮助自己解围,救下了自己的人。
“谢谢”珞迦诚恳的道
爱德华转过身,帅气的五官展现在珞迦面前,略带些皱纹的眼角轻佻,明亮的目光温和的看着珞迦认真的模样,不由淡然一笑“海枭姬的这份人情可是很珍重的,我可受不起。你若谢,便谢谢我们家那两个熊孩子吧。”
珞珈勃然变色,如宝石般晶莹的蓝色瞳孔狠狠一缩,纤细的双手下意识抓紧了一团床单。警惕的盯着金发老帅哥
“你知道是我”
“不必紧张”爱德华看着那团皱成了一团单被,微微一笑,很是风轻云淡。“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
一头柔顺披肩的蓝发,面容姣好,年轻。再加上受了这么重的贯穿伤还能坚持那么久。这些条件一一排除,也没有多少人了吧。”
珞迦戒备的神色有些缓和,不过还是紧紧的盯着男子,
“看你服装,应当是皇苑那边的军士吧。卡勒特最近可没少得罪皇苑的势力。为何。。”
“为何不捉你这个卡勒特实至名归的二号人物归案?这份功劳,可是大到了没边了。是么”男子一脸平静的将珞迦没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珞迦点点头。
男子飘扬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阳光挥洒下,很是灿烂。
“因为,我敬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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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迹,早就流传在了各方势力。的确,很多人不能理解你的做法。觉得你就像个万人唾骂的贱人,做尽了坏事,还要假惺惺的在事后做着一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事迹。
但其实,从结果看,不管如何,你总算是在绝望中拯救了他们,从结果看,才能体会到你的真诚,无奈。以及,”爱德华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词汇,才继续道
“恕我直言,无知。”
珞迦苦涩的一笑,皎洁的额头垂下,蓝发垂髫间,显得有些无奈和失落。
“你也觉得,很傻。是么。”她涩声低语道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敬佩。”爱德华肃然道。
“诚然,作为对立势力,将你抓回去,送给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并不难。还会有很多封赏。但正如卡勒特那已经污秽不堪的淤泥里,也会绽放你这样美丽的青莲一样,皇苑中,有醉心权欲,野心勃勃的掌权者,同样也不乏真正拥护民众的守护者。他们对你的认知,是一样的。抓你回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要抓,也要把那个幕后老大安祖抓回去不是。”
爱德华半开玩笑的语气,让珞迦不由一松,心中,微微有些暖意。不知不觉中,仿佛也卸下了一些担子。轻笑道
“你打不过他的。”
爱德华也跟着轻松的笑了笑,摇摇头,不甚在意。
“其实,只有真正受过你的恩惠的人,才会真正理解你的苦衷。我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爱德华走上前,目光透过蓝发,认真的打量着珞迦姣好的面容,正声道
“他们,来自西木,川广,。。。。等等城镇。他们有些,是我的好友,有些,是我的战友。诚然,作为战士的他们,死在沙场上,也并不会有多少遗憾。但毕竟是你站了出来。挡在了大军面前,保下了那些老弱妇孺,保下了他们的家眷。尽管这其中,不会有多少人理解你,但总会有人明白,总会有人感激。他们,亦或是那些妇孺,也曾与我留过口信。
毕竟,我也是皇苑归属的军队一员,若真有那么一天,与你相见。无论如何,都要代他,代他们,向你说出那一句,或迟钝,或幡然醒悟后才明白过来,想要说出的话”
高大的身影,忽然一屈,工工整整的一个鞠躬。对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女。
“谢谢。”
一处不知名的房间中,灯光昏暗。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通体漆黑如墨的棍状物体,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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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长棍,泛着一阵阴冷的色泽,倒映着一侧,一个已经千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