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夏看着那漂亮的‘休书’二字,眸色微沉,“余南音,他不要我了吗?”
“刘姑娘。”
下人终于叫顺口了,“你等等。”
他转身跑了进去,不到片刻,带着一件厚重的大衣回来,交给月夏。
“天晚风凉,注意保暖。”
月夏没接衣服,也没接休书,她只有一句话,“余南音不要我了吗?”
下人于心不忍,却又不敢忤逆余南音的吩咐,只好将衣服和休书放下,招呼那门卫将门关上。
这会儿余家门口荒无人烟,月夏形单影只站在原地,她看了几眼休书,还是忍不住蹲下拆开来看。
没想到里头竟然是张白纸,什么都没写,月夏默默装了回去。
不就是生老病死么,为什么一定要好和她分开?
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不好吗?
月夏绕开门口,找到了围墙,她看了下角度,觉得自己应该能上去。
艰难爬上石头之后,她抓住旁边的藤蔓,身子往上。
“刘姑娘,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下人的脑袋从上边探出来,月夏差点掉下去。
月夏盯着他,他干咳两声,“我不会让你进来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选择爬墙?
余南音告诉的?
上边有人阻挡,月夏只好跳了下去,忽的,她脚一崴,哎呀了两声,在地上以别扭的姿势躺着。
她眼角隐忍泪水,就这么趴着,也不说话。
这可吓坏了下人,下人忙从大门那出来,想要扶起她。
“刘姑……”“别再用那称呼喊我。”
月夏说完后,立即起身绕开他跑进了大门里。
下人无奈,赶紧追了上去。
【他在余老爷屋里。
】得到准确位置,月夏一路跑到余老爷屋外。
“余南音,余南音。”
月夏蹦跳着招手,在门外守着的大夫摸着胡子道:“嘘,里头有病人,这位姑娘,小声些。”
“余老爷病情如何?”
她问道。
几位大夫面面相觑,“身体亏损严重,却不伤及性命,还能治好,只是……”只是另一位,怕是无能为力。
月夏了解情况后,伸出手腕道:“几位大夫能帮我看看么,我好像也生病了。”
一等他们离开位置,月夏立即冲开了门。
屋内药香四溢,余南音坐在余老爷的床边,看见月夏,他并不意外,只是那苍白的面容较为冷清,没有其他表情。
“我已休了你,还死缠烂打作甚。”
月夏:?
?
?
她走到余南音身边,心平气和道:“你不是说要娶我为正室的吗?
为什么要休?”
下人也追了进来,瞥见余南音的面色,他垂着头不敢说话。
“……”余南音张了张嘴,又抿住,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看着她身上的灰尘,双手微抬,差点就忍不住帮她整理。
下人郁闷着,少爷之前不是看了许多伤人的话么,这会儿怎么都说不出来。
凶一下小姨娘的话,她肯定会知难而退的。
既然余南音说不出,下人便清了清嗓子道:“你这样的身份,不配进我们余家,识相的话,赶紧拿了钱改嫁去。”
月夏:“我不识相。”
她上前几步,抓住余南音的手,放在自己脑袋上,“余南音,我刚刚摔了,好疼。”
男人眸光闪烁,手心微颤,半晌才道:“月夏,回去吧。”
月夏摇头,“我还没等你给我穿上嫁衣呢。”
下人想起那间血色斑驳的嫁衣,有几分哽咽。
“刘月夏,你就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
我们少爷不要你,你还舔着个脸纠缠什么。”
月夏嘴角微抽,差点就绷不住了,她正欲开口,忽听余南音道:“住口,出去。”
下人委屈,看了他们好几眼,关门出去。
他又不是故意的,只是帮着少爷凶小姨娘嘛。
“余南音。”
月夏主动抱着他,蹭在他胸膛上,“不提休不休的事,你不喜欢我了吗?”
余南音:“……喜欢。”
很喜欢,喜欢到想和她安稳过完一辈子。
可他要提前离开了,与其留她孤独,不如松开手,让别人来照顾她。
她这么聪明,可爱,又有趣,一定会吸引不少人。
男人眸底晦暗不明,充斥着悲戚的占有欲。
“余南音,你不相信我会陪着你吗?”
月夏抬眸,捧住他的脸,“我知道你病了,我也知道你快死了,但我不知道,你的第一反应是推开我。”
“余南音,我今天说了好多好多话,嗓子都哑了,但我最想说的是:余南音,我愿意陪你一起死。”
“你不用担心我的后半生,不用自责自己的小心思,我愿意,我愿意的。”
“你……”男人听着她说的话,双臂不由收拢,将她抱住,语气化为柔,“你知道了?”
“嗯,所以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男人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