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不仅老爷夫人在,几个商铺的掌柜也在。
余浩进来后跟那几个掌柜对上视线,转眸走到余老爷面前,“爹,今个儿什么日子,怎么把掌柜们都叫过来了?”
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看这架势,应该是余浩这些时做的好,所以是来夸奖的。
余老爷没说话,等余南音带着月夏进来后,才开口道:“关门。”
下人们都被隔绝在外,厅里只剩下自己人。
掌柜们面面相觑,也是掐不准余老爷在想什么。
毕竟余老爷打拼多年,他们道行可跟不上。
气氛有些凝重,余浩也感觉到了,他莫名慌张,手心也沁出汗来。
“爹……”“这是什么?”
余老爷打断了他的话,看向月夏手里的钱。
月夏比划两下,余南音在旁做着翻译,“我家月夏的月钱。”
余老爷点了点头,抬手道:“账房先生的事,待会儿解决。”
月夏嗅到了护犊子的味道。
不对啊,这老爷怎么突然变了态度。
余老爷那手放在桌子上,端了茶,轻抿了口,朝着商铺掌柜们道:“这一个月,铺子里怎么样?”
掌柜们开始吹天捧地,说是余浩来了之后,铺子里生意蒸蒸日上,没出现什么问题。
夫人听得心花怒放,瞧瞧,她家儿子看着是个纨绔,却是个有本事的,这么快上手。
再看那病秧子,天天躺在病床上,尽浪费了余家的东西。
她看向余浩,却是见他不言不语,鬓边冒出冷汗。
月夏站累了,借着扶余南音坐下的时机,也跟着坐下。
可她这小动作被夫人发现,那女人本身就不喜月夏,正好这么多人在,顺便踩低她道:“进了我们家这么久,都还没学会规矩?”
月夏眨巴着眼,立刻站起来。
余南音还未帮她说话,倒是老爷子先开口道:“坐下。”
害,不是她不想站,是老爷一定要她坐。
月夏重新坐回位置,帮余南音倒茶。
余光看见夫人那憋屈的眸色,她恐怕在疑惑老爷今日为何不太一样。
掌柜们说完情况之后,余老爷看向余浩。
“浩儿,你觉得自己能否胜任,继续掌管?”
余浩看不出余老爷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说能。
“好,我余家的孩子,就是要有自信。”
他又看向余南音,也不知那话到底是对说的。
余浩硬撑着的面色在余老爷拿出一叠账本时,终于撑不住了。
他跪了下来,惊慌道:“爹,不管我事,是他们教我的,不然我怎么可能做假账。”
夫人一听,往后退了两步,她双眸瞪大,不敢置信余浩做的事。
假账?
居然是假账!余老爷作为商贾管理着这些铺子,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做假账,她家浩儿,怎么做了这么傻蠢之事!她稳定心神,顺着余浩的话帮他求情,“老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浩儿不会这么做的。”
月夏有些想打瞌睡,她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余南音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将手肘挪过去,给她靠着小憩。
今日本没他们什么事,但那账本是余老爷给他查的,每隔三天,都会有新账本送来给他。
余老爷等的就是今天,他一心想栽培余浩,却不想他对自己家的钱都能动心思。
老爷夫人余浩,加上掌柜的们,好戏不断,还有些吵。
月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听见老爷吩咐将余浩禁足在祠堂一个月抄账本,任何人不得探望和开小灶。
他们余家还真喜欢罚人去祠堂。
余浩被拖了下去,离开之前恶狠狠瞪着余南音,因为刚刚余老爷特意点名夸奖了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罚得这么重。
“余南音,你可真阴狠。”
他留下这句话,夫人心痛的看着他被拖下去,她对余南音的不爽也没忍住。
“音儿,他是你兄长啊,你怎能如此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余南音淡淡道:“我并未做错什么。”
他的任务是查账,可没管其他闲事。
“老爷……”夫人想给余浩求情,但她知道余老爷不能容忍这个,只能憋下。
余浩的事解决完,接下来就是月夏的事,余老爷说话算话,当真让人把账房先生拖了过来。
“老爷,是、是大少爷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没克扣,后来给了小姨娘,是她不要……”“呵。”
余老爷冷哼道:“两吊铜钱?
你是在暗讽什么,就算她是一枚铜钱买来的,那也是我余家的媳妇,你一个账房,就敢侮辱?”
在余家做工,那可是比外头任何一家都要赚得多,他也是鬼迷心窍,被余浩的赏钱给诱惑。
余老爷眼里揉不得沙子,那账房先生被赶了出去,且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人再用他。
“丫头。”
余老爷喊了句,月夏打瞌睡没听见,还是余南音轻拍了下,她才起身站好。
“这是你应得的,你这些时日,将音儿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