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休沐,夏衡没有久睡,早早地起来去隔壁看白潇。他走到见门闭着,以为照顾白潇的林芸她们还没醒,打算去院子里先坐一会儿,转而听见了房间里传来了杂乱的声音,隐隐还有说话声,没过一会儿,明娟带着玉娘走了出来。
两人出来抬眼看见了夏衡,行了一礼:“爷。”
“嗯。你们,是去哪儿?”
“姑娘醒了,看着状态还行,我们想着去厨房拿些吃的来,免得姑娘一会又睡下了身体吃不消。”
“她醒了?”
“刚醒。”
“那你们快过去吧。”
“欸。”
明娟行了礼拉着低着头的玉娘走了,夏衡走到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他很想看看她,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的她,如果她哭的的话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如果她不哭的话他又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夏衡在门口踌躇了很久,咬咬牙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抬手敲了下门。
等了一会儿,林芸过来开了门。
“爷。爷来看姑娘吗?”
“我听明娟说她醒了。”
“嗯,爷进来吧。”
“好。”
林芸带着夏衡一进来,就忙着去桌边端晾温了的桂花茶去床边喂给山杏扶着的白潇,白潇容易发热,山杏怕凉着她用被子包的紧紧的。她们都忙着,夏衡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一边看着,林芸和山杏前后挡着,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只模模糊糊看见了拥起来的被子和白色的衣袖在晃动。
睡了太久她是真的渴了,夏衡听见了她喝水的吞咽声,带着几分急迫,很快喝完了那些糖水。
“好了好了,水少喝一点,我们一会儿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这,这是什么?”
夏衡听见白潇声音嘶哑问了一句,猜她是看到了手腕上的白布,紧张了起来。想来她是睡得太久了,这会儿脑子还不清醒,怕她想起来又会难过,耳边山杏的声音说道:“这个,这个是护腕,戴上这个手腕就不会冷了。”
“哦。”
看着糊弄过去了,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林芸起来把碗又放了回去。
“疼。”
“疼?哪里疼?”
这一声让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白潇弱弱的回道:“肚子疼。”
“哪里疼?我给姑娘揉揉。”
“这里。”
“小腹这里吗?”
“嗯。”
林芸听她说小腹疼,小心地掀起被子看了看,果然在她先前躺过的地方看到了一点红。
夏衡听她说疼心揪了起来,往床边赶了两步,看见林芸抬起头脸上还有几分轻松和欣喜更着急了,小声叫了叫林芸,林芸听见了他的声音走了过来。
“怎么了?小腹怎么会疼呢?”
“我看是葵水来了。既然葵水来了,那就说明没事,姑娘的身体要好起来了。”
“什,什么东西?”
林芸抬头看见夏衡一脸懵的样子,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有些尴尬“这,这个,我不好跟爷解释,总之对姑娘来说这是个好事就对了。”
“那怎么会疼呢?”
那边在说着话,这边白潇恹恹地靠在山杏靠在怀里,感受着山杏揉着舒服了些的小腹,搭在山杏手上的手一滑,摸到了一片潮湿,沾到了手指上,她皱了皱眉,想知道那是什么,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看到了一片红。
“血?”
白潇只觉得脑子像是闪过了一道白光,眼前浮现了喷涌而出的鲜红渐渐染满整只手的画面,紧接着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疼。
“血!“
山杏感觉怀里的白潇在发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姑娘别怕。”
夏衡听见了她的话,焦急道:“她说有血。”
“这,本来就会有血的。我去看看。”
林芸看她情绪太激动,连忙回去安慰她,夏衡听着她紧张害怕的声音,想着让人去请女医来看看,转身快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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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顾之宁坐在房里临摹画谱,她不便出门,顾玦没有藏画的喜好,她只好临摹别人家临摹名家的画谱,旁边放着纸篓,放在画错的稿子。
“姑娘,厨房刚蒸好了几样糕,我给姑娘带了点,先垫垫,午膳还得一个多时辰呢。”
“好,你放这儿吧。”
顾之宁忙了几个时辰有些饿了,放下笔,洗了洗手,打开了食盒。阿桃放下了食盒,先倒了杯花茶,顾之宁把糕点一一拿出来,在食盒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她以为是许雍递进来的,拿起来就气呼呼地扔进了纸篓里。
阿桃刚放下茶壶就看到了她扔出去的动作,连忙制止道:“姑娘别……”
“之宁。”
阿桃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了顾玦的声音,两人转头看见他踏进了门,站起来行了一礼。
“老爷。”
“阿桃先出去了,老爷和姑娘有事唤我。”
“好。”
阿桃回头看了眼纸篓,朝两人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