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陈翊行了礼出门了,皇帝朝姜御医吩咐道:“一会儿你也随我去,看看小公主可好。”
“欸。”
皇帝喝了口茶感慨道:“没想到我半辈子子嗣不兴,老了老了倒是添了个小公主,但愿小丫头健健康康的,别让我拖累了。”
“皇爷年岁又不大,不会拖累小公主的。老臣虽不照顾小公主,但听那边的御医说小公主身子很好。”
“那就好。”
“皇爷如今啊,就该这样,多想些有趣的事,烦心的事就放在一边,心情好了,身子才会好起来……”
姜御医温和的声音萦绕在屋子里,伴着暖暖的阳光,让人的心慢慢了舒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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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爽楼雅间,推门走进来一个很儒雅的男子,那人却是皱着眉,一副忧愁的样子,是御史黄明灿。他进来惊动了桌边的谈景、魏茂、郑弘和姚正平。
“则安来坐。”
“冢宰,少宰。”
谈景招呼他坐了下来,姚正平站起来给他让开了坐,添上了茶,自己挪去了一边的凳子上。
“可劝住元之了?”
黄明灿摇摇头道:“没有,劝了半天也没劝住,他是下定心思要离开了。”
郑弘听到这话撇撇嘴:“我就知道。”
谈景叹了口气,说道:“他这又是何必呢,既然他已经任吏垣都谏了,我又不会为难他,他又何必要离开呢。”
“无非是赌气,借一去以发难罢了。前两日他本已有回转,只是……”
黄明灿看了郑弘一眼接着道:“只是觉得自己与明时和光意二人不睦,日后同朝任事难免又起争端,还是离朝的好。光意你也是,本是你书召他回朝任事的,你如今与他这般疏离,不肯重修同乡之好,不是与他为难吗?”
“我怎么就与他为难了?我先前几次三番好言相劝,他一味抱怨铨部任事不公,心思全放在升官上,自私小性,听不进半句,我还能如何?”
“他说的是之前铨部任命的事。”
“哦,曹履吉是吧。他属意的曹履吉,我就是看不上眼。因着曹履吉,我与他争论也不是一时了,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了。我们既性格不合,政见也有分歧,那又何必再相处呢。他下定心思要辞官,倒不如让他离开算了,免得日后为浙党效力。”
“光意兄,”
一边的姚正平说道:“元之兄对吏垣之事如此介怀也可以理解,如今想来,咱们之前的打算也确实不太妥当。元之兄不过是有些不满而已,未绝于我党,日后凡事我们与他诚意相商,不必闹至决裂。”
“你倒想跟他诚意相商,可他理你吗?”
“这……”
姚正平叹了口气不说话了,魏茂握着茶杯又道:“他若只是离朝还好,怕只怕他以此生怨,日后多生事端。先前冢宰任命吏部稽勋司郎中邵延,一来不符一部言官不得一省用两人的旧制,二来未经查访,已经引起了江西一路在京言官的不满,现在他又辞官,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酿成大祸。”
黄明灿也接着说道:“少宰所言也是我担心的,冢宰之前任命邵延时我就觉得不妥。虽说如今东林势强,可朝中惯以乡里分朋党,明时为人持论刻峻、为人梗直,先前得罪不少人,这次若是当真逼走了元之,明时就是众矢之的,自然也会连累冢宰啊。”
“邵延任命的我已经向皇上说明了,他也同意了的。”
“皇上是同意了,可他们没同意啊。”
郑弘看着大家说着说着激动了起来,开口道:“好了,事已至此,现在争论也于事无补,待日后再说吧。至于元之,我们都挽留过他了,他认定了要走,谁也没有办法,随他走好了。”
黄明灿听言一脸惋惜,皱着眉叹了口气,雅间里安静了下来,显得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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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橙红色的暮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照在了窗边的苏季身上,他撑着下巴靠在窗台上,一边等人,一边拨弄着手边的那盆栀子花。听着有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望了过去,看到果然是夏衡,连忙走向了桌边,先给他倒了杯茶,没一会儿夏衡也走了进来。
见他一身利索的便服,额头上还有汗,苏季笑了笑问道:“你刚干什么去了?”
“刚在后院跟他们射箭来着。”
苏季把茶杯递了过去,夏衡接过一口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怎么住到东厂了?我刚去夏宅还扑了个空。”
“最近有些忙。”
“东厂这段时间有案子?”
“没有,是辽东和京营。”
“哦,聚众鼓噪的事啊。”
夏衡点点头道:“嗯。将兵鼓噪虽说控住了,但也不过是一时,辽东兵士军心已乱,倘若此时建奴趁机出兵,里应外合,那关外疆土岂不尽失。前任辽东经略被逼致仕,新任经略又不可靠,如今就连统筹辽东的人都找不到。”
“那京营是怎么了?”
“京营问题很大。之前何应明不是说要裁汰京营嘛,清点时发现营兵多老弱虚冒,又蛮横骄恣,不喜训练,恭顺候虽有才能,但营中多勋戚,束缚住了手脚。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