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书房的窗纸照在了一旁开得正好的水仙花上,一半在在阴影里冷冷清清,一半在阳光下灿烂温暖。
夏衡坐在书案后调整左上角放着的书,怀里抱着一个小盒子,书案上还放着一个盒子。他故意把两本书的书页插在一起,然后把书案上的盒子放在两本书下,让盒子夹着第二本书页。放好之后他伸手试着把第一本书抽开,果然把盒子也一并带了出来摔到了地上。
夏衡看到这个状况反而松了口气笑了笑,把书又按原样放好,把之前的盒子换成了怀里抱着的那一个,空盒子收在了书案的抽屉里。
“爷,你收拾好了吗?”
“好了。“
夏安的催促声传了进来,夏衡朗声朝门外应了一声起身心情颇好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光影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化着,阳光很快从水仙花的这边绕到了另一边,渐渐的带上了傍晚的橘红色。
“夫人,屋子里冷,您等等,我先把炭炉点上,过会儿暖和了您在进去。“
“没关系,我呆的时间不久,今天天气好,没那么冷,等爷回来再点吧,不麻烦你们了。“
“那我给夫人送壶热茶过来。“
“好。“
门外白潇和夏安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没过一会儿白潇推门走了进来。她反手关住门后先是看了眼那盆水仙花,走上前低头嗅了嗅,轻轻摸了摸花瓣,然后径直走向了书案。书房她昨天才刚扫过灰,夏衡平常走前也会刻意收拾,今天她就不打算打扫了。
夏衡平日里会在书案上放一本书,有时候是小说,有时候是游记,有时候是他看过有趣的或者有道理的故事,会特意用书签标出来,旁边还有他的批注,时间久了,这种方式慢慢地成了两人特殊的交流方式。
白潇照常坐到书案后看到书案上空着先是一愣,转而注意到了书案角上笑了笑伸手去拿书,没想到连带着拽出了一个盒子摔倒了地上,里面放着纸页洒了一地。她以为闯了祸,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收拾,那纸页看着有些年头了,已经泛了黄,还有些皱巴巴的像是浸过水又晾干的,连字都看不清。白潇收拾着无意间看到了纸页上的字迹,一时间有些惊讶。
这字迹怎么这么眼熟?
她一边想着一边看起了纸页,只见那上边写着:“孙子曰: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行千里而不劳者,行于无人之地也。”
“孙子兵法?”
白潇越看越觉得熟悉,在地上的纸页里翻了翻,又翻出了一个荷包。她盯着那荷包的凌乱的阵脚辨认了许久确定了那确实是她以前绣的,那荷包是她绣的第一批成品里的,因为那年手指的疼所以印象深刻。有了这个东西白潇就大概确定了他的身份,喃喃道:“是他!”
…………………………………………………………………………………………………………………………………………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院子里点上了灯,白潇低着头往暖阁走,走到门口顿下了脚步,看向了屋子里喝茶的人。
夏衡抬眼看见了门边的白潇笑了笑道:“过来坐啊。”
白潇回笑了一下坐了过去,顺手接过夏衡递过来的茶道了谢,然后说道:“爷放在书案上的盒子我看到了。”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呢。”
“当然记得,我抄了好多天呢。所以那年的小内使当真是你呀。”
夏衡眸中带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那年你给的水仙花种我用浅盆种在了屋子里,我不会养护,只有一颗开过小小的花,可惜后来也死了。”
“没关系啊,我给你花种也只是想让你闲暇的时候放松一下心情而已,养不养的活无所谓的。对了,我当年没来得及问你,你后来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书了呢?”
“啊,我……”夏衡神色突然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接着说道:“我后来去了安王身边做侍读,所以就没再麻烦你了。”
“哦。那你倒是机遇好,居然可以去安王爷身边做侍读。”
“是老祖宗帮我的。”
“你当时就认识老祖宗了?那你那时候知道我吗?”
夏衡摇摇头道:“我知道有你这个人,听说老祖宗很照顾你,但跟那个送书的你对不上,我是监军回来后才知道的。”
白潇听到这儿想了想又问道:“所以我这几年的生辰礼都是你送的?难怪,我就说以前老祖宗只会在我生辰的时候煮长寿面,从来不会送礼的,怎么这几年突然变了,他还跟我说是因为我大了不好再骗了,原来是你啊。这么说来该是我谢谢你才是。”
“我没什么值得你谢的,倒是你送给我的书帮了我大忙,否则老祖宗也不会看中我。”
“那这就是缘分嘛。”
“对,是缘分。”夏衡看着白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