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的人听到这声大喊都停了下来,转头盯着府门。府门处,一队侍卫护着晋王走了进来停在了院子里,院里守着的锦衣卫看到了晋王,相互瞅了瞅,又看了看大堂里的人,跪下行了礼道:“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晋王没说话盯着里面的人看了一会儿,盯到田玉宁往旁边垮了两步远离了姜瑜,然后才慢悠悠走了过来,大堂里的人见状也老老实实的行了礼:“奴婢/微臣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免了。“
晋王冷冷的开口免了礼,转身亲自扶了姜瑜起来,然后又看了一眼燕临,等到燕临挥退了他们身侧围着的锦衣卫转了回来看着夏衡和田玉宁问道:“谁方才要杀本王的讲官?”
田玉宁连忙解释道:“呃,王爷误会了,方才微臣只是想带陆先生和沈医师去锦衣卫询问一下与妖书有关的事情,并没有要伤害姜翰林的意思。”
“没有?看厂督与佥事刚才的气势,若不是本王来得及时,今日老师怕是要命丧于此了吧?没想到我朝中堂堂三品大员、皇子讲师竟有一日被你们强闯私宅,随意污蔑逼至如此地步。本王实在很是好奇,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晋王这声怒斥震得田玉宁下意识闭了下眼,低着头余光看了看夏衡,看着夏衡还是抱着自己的手炉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田玉宁只好开口解释道:“回王爷,微臣与厂公也是奉旨查理诏狱,赶巧查到姜翰林府上罢了。微臣这几日搜查的宅子不止姜翰林一家,并没有针对的意思,只是想查明姜府是否有妖书的印版或原稿。刚刚王爷看到的情况是因为姜翰林太过激动阻挠锦衣卫办案,微臣一时情急之下怕伤到姜翰林才动手打算拉开他的,微臣并没有要逼死姜翰林的意思啊。”
“父皇是让你们查理诏狱没错,可即便是查案也总归有个章法。王恭厂一事究竟如何本王不得而知,可小世子因为此事大病一场左耳失聪确是事实。原本东厂与锦衣卫查理王恭厂一事多日未有结果,本王也便信它是天灾所致,可如今又有妖书直指此事乃是安王所为,厂督如何解释?你们此次奉命查理妖书一案,不去搜查他却偏偏查到了本王头上,究竟是何居心!”
田玉宁正打算开口辩解,想了想觉得他们这么干也确实挺对不起晋王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悄悄伸手拽了一下夏衡的袖子。夏衡感觉到他的力道没理他,侧了下身避开了他的手看着燕临那边的方向。几人僵持了一会儿,大堂通向内院的地方先前田玉宁身边的锦衣卫走了进来。那人一进来看到大堂的情况先是一愣,然后给晋王行了礼才向夏衡他们报告道:“回佥事、厂公,属下方才带人搜查了姜府,并未发现可疑之物。”
晋王听到那锦衣卫的话嘲讽的笑了一下说:“本王还以为你们如此大阵势是势在必得呢,原来你们也不过是凭空诬蔑啊。“
夏衡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王爷,想必王爷也知道妖书的出现本就十分奇怪,加上内容又涉及到了朝中大臣,在朝堂和民间都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妖书所写之事是真是假,王爷与我都不敢妄下定论,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要查明妖书的幕后之人,由他告诉我们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相,由他来安人心。可问题是妖书一案多日来未见头绪,无奈之下奴婢等人为了查明案子只好广撒网,多敛鱼,尽量扩大搜查范围,以求尽早找到妖书幕后之人,于是今日便查到了姜翰林头上。姜翰林与其他人一样都与妖书利益相关,所以奴婢看来,今日搜查姜府并无不妥。”
夏衡顿了顿接着说:“王爷方才所言之意奴婢明白,小世子无辜遭受此灾确也让人心痛,只是妖书所言之人奴婢早于前些日子搜查过了,结果与今日的姜翰林一样未见线索。而这个时候姜翰林府中又好巧不巧搜出了陆先生和沈医师,从审理案子的角度来看,王爷觉得奴婢是该查还是不该查?”
晋王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下来,旁边的姜瑜这时说道:“王爷,您让他查,妖书本就不是老臣所为,我没什么好惧怕的。只是不能去锦衣卫,他要问什么就让他过来问,我绝不拦着他。”
夏衡应道:“好,但是我也有个条件,陆先生和沈医师这些日子只能和姜大人待在一处,哪儿都不许去。”
“行,我答应你。”
姜瑜一口应了下来,然后对晋王说道:“王爷,老臣多谢王爷特意来府上解围,只是人言可畏,若老臣不肯让他们讯问日后只会落人把柄。老臣清清白白,只要他们按章程查理,老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晋王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本王在姜府里留一队侍卫,日后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应急。”
晋王说完这话看着夏衡,夏衡无所谓地笑笑说:“王爷随意。”
“既然该搜的也搜过的,厂督是不是可以带着人离开了?”
夏衡转头朝着燕临吩咐了一声:“燕临,让人都出来。”
“诶。”
燕临应了一声朝身边的锦衣卫挥了下手,田玉宁的锦衣卫也转头叫上了内院的人,一行人护着夏衡和田玉宁又浩浩荡荡地出去了,留下了大堂里的人一脸愤愤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府门外,夏衡打头走着,后面亦步亦趋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