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似栖回到客栈,屋内整洁。窦七星人不在了,但她的东西都已经安置在桌上。
她放下打包的饭菜,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
天气太热,她都快热出病了。
躺下即入睡。
头昏脑涨中隐约听到一人推门而入,接着一阵饭香飘入鼻中。
之后,那人走到床边,手附上她额头,“风儿?”
她这才睁开眼,抬眸便瞅见窦七星嘴角沾着的一粒大米,“你一姑娘家,吃完饭好歹擦擦嘴。”
声音沙哑,像破锣一般。
啧,她上火了。
“忘了。”窦七星嘿嘿一笑,手背擦了擦嘴,顺势摸上风儿的手,把了个脉,“中暑了。”
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她。
药丸入口即化,没多久身上的消散而去。
风似栖脑袋微侧,余光瞥到她已经吃光了饭菜,“今天的好吃吗?”
她多买了几样,每样都不算多,窦七星最近吃饭都是正常量的。
窦七星点点头,倒了杯热茶给她。
“好吃。”
打包饭菜的布上印着秦韶欢饭馆的字样,不必多问都知道这顿饭来自哪里。
“上次我们和秦老板聊得很欢快来着,今天怎么样,你们聊得开心吗?”
“她今天不在,回老家了。”风似栖接过茶杯,将里面的东西一口喝掉。
她胳膊支在腿上,脑袋用胳膊撑着,侧看向身边正有些有些失神的人。
“你收拾东西是要走吗?”
平日里窦七星的东西虽说不是过于整洁,但也不乱,可也没有一次是把自己的东西整理起来一副打包带走的架势。
窦七星点点头,“是,家里临时有事,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风似栖微怔。
这是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来,第一次听到她说“家”这个字。
在此之前,她从未提过这个字眼,她也一度以为她像自己一样孤身一人,无家可归。
“我怎么能找到你?”
在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技术的年代,一旦分开,不好联系,再见还挺难了。
“我一生流浪,居无定所……”窦七星摇摇头,轻叹一口,“如果要见你,我会提前派人通知你。”
“什么?”
到底咋回事?
这话听着怎么让人觉得这么不靠谱?
风似栖拧眉,准备多问几句。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窦医师,窦医师,您快开门,我家少主出事了!”
怎么回事!窦七星瞬间原地跳起。
“又出事了!?”
天知道,自己刚从孟府回来,还没喘几口气!
她看向风似栖,“他家事情不是上午就结束了吗?”
风似栖摇摇头,不知。
窦七星身形犹豫,将行李挎在身上,“可我一会必须要走了。”
身后,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的风似栖换了衣服。
她取了些东西,这才抓起旁边的黑伞打开门,缓缓道:“我和你一起去。”
多一个人总归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
孟少主是被持毓抱着回的府上。
踏进孟府大门的那一刻,孟砺寒便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孟家男人的脸面在今天被葬送了。
但是偏偏,这是让他身上的痛苦来的最轻的一个方式。
存瑶被外面人的一阵叫唤吵醒,披了件薄衫赶来。
“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就见自家相公被持毓安放在了大厅椅子上。
一干手下脸色各异。
瞅着少主满脸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不断颤抖,额头浸出的汗水滑落脖颈。
呻吟道:“疼……”
那模样简直看的她心疼,随手抓起旁边的人赶快去把窦医师叫来。
屋内一干下人,唯独一童子站在一旁。
这人那些日子在她府内住过几天,她也是见过几面的。“你是云公子身边的人吗?”存瑶紧张得厉害,“我家夫君说今日与云公子出去的。”
“我家公子在后面。”接着解释道:“孟少主他吃坏了。”
先声明了,和我家公子无关。
“什么?”
吃坏了?
存瑶脸色霎时间变得怪异起来。
他那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不是被人毒打了一顿。
“怎么会吃坏?”
持毓轻咳一声,“吃的东西有点辣,肚子难受了吧。”
存瑶手中一顿。
“怎么会呢?”孟府近几日顿顿吃辣,他家夫君已经这样吃了好几日了。
原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呢。
怎么会突然就出事了呢?
风似栖跟着窦七星迈进大厅,眼看她自觉上前实施作为一个医师应尽的责任。
窦七星取出药箱,问了存瑶和持毓几句话,转身说道:“风儿,你先找个地方坐下。”
整个大厅除了哼哼唧唧的孟砺寒,其他人皆是沉默。
一众人静等窦医师的结果。
存瑶已经无心顾他,跟在窦七星身旁不肯离去。
风似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