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靠近。
被寒风冻红的脸蛋,一双清澈的眼睛,九皇子看地有些出神,随即移开了目光。语气平淡地问了句,瑾萧炎是何人,为何独自在此。
瑾萧炎将身后的草药筐放在雪地上,浑身冷地发抖,故意地哆嗦着,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九皇子看着一脸单纯的瑾萧炎,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自己总是一看到她的眼睛,就移不开目光。
瑾萧炎也有异样的感受。手腕上那块龙鳞的胎记,越靠近九皇子,便愈发疼痛,钻心之感,只能咬牙忍耐。
离殇曾透露过天机,能让瑾萧炎手腕上的胎记疼痛的人,便是她的孽缘人。因此,离殇虽然收了她为徒弟,却不让她遁入空门,手持红松念珠,却不让她诵经。
白晃晃的天空,没有丝毫征兆地,飘起鹅毛大雪来。九皇子原本身体不好,止不住地咳嗽。在紫勋的搀扶下站起身,瞥了一眼冻地发抖的瑾萧炎,给紫勋使了个眼色,把自己的绒袍披在瑾萧炎身上。
眼看九皇子便要继续走,瑾萧炎一声喊,让数万羽林卫停住了铁骑。九皇子看着瑾萧炎,此去寻那铁融,迷魂谷是必经之路。如若这个丫头真能带大军走出,倒是为自己卸下了一番心头大患。
且看她手中的红松念珠,是六根清净之人,不会有歹心。九皇子让紫勋骑马带着瑾萧炎,浩荡的队伍,直闯迷魂谷。
瑾萧炎带着大军,不慌不忙地在迷魂谷中穿行。一开始的路紫勋倒还有些印象,越往深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谁都不知道瑾萧炎是如何辨认方向的,但是她每一步指引都十分坚定。
九皇子已经完全分不清楚方向。平日里在皇宫都不敢随意走动,生怕到了一处自己不相识的地方,去找宫女问路,属实丢人。
雪停了,天色暗下来,高头大马在雪里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无数条看不见尽头的路,让人越发绝望。此刻,瑾萧炎反倒是成为了这一群饱经沙场的男人心里的挂念。唯有她,可以带他们走出这个地方。
瑾萧炎虽不是净门之人,但是也知生命可贵。虽然她从小受离殇的耳濡目染,对皇宫之人深恶痛绝,但为了救下铁融一行人,反倒让这些人送了性命,她心里也是不忍的。
每走一步,瑾萧炎都在盘算着办法,如何能既不伤害这些人的性命,还能让他们放弃搜寻?
天色越来越暗,一旁的九皇子喘气明显严重了很多。紫勋不断地催促着,希望能够在天彻底黑之前,走出迷魂谷。
瑾萧炎心生一计。如果他们的主子不在,这羽林卫就算是再想找到铁融,也是无济于事。
就在离出口还有一里的地方,瑾萧炎突然昏倒,摔下马去。紫勋匆忙下马,九皇子上前把脉,脉相有些弱,四肢冰冷,看来是冻着了。
九皇子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瑾萧炎身上,将瑾萧炎抱起,放在了士兵们烤热的干草上。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腕,一看,竟然有一块龙鳞的胎记。
唯一的指路人昏迷不醒,九皇子有预感,应该很快就要出去了,天色眼看就要黑透,这偌大的迷魂谷里,连一处可以遮蔽的地方都没有。官兵们席地而坐,缩在一起取暖。
点燃的篝火,在白晃晃的大山里,显得十分突兀。雪狼们嗅到了猎物的讯息,脚步轻微地埋伏周围。尖锐的獠牙迫不及待,殷红的口已经淌出口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而被寒风折磨的羽林卫们,还没有丝毫察觉。
突然,头狼一跳,一口咬住了马腹,一阵剧痛,数千马匹悲凉惨叫,整个山谷顿时混乱不堪。
紫勋拔出剑,牢牢护着身后的九皇子。三匹雪狼前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一个纵跃,咬住了紫勋的胳膊。
九皇子正准备拔剑,被装昏的瑾萧炎匆忙拉走。到了一旁的山峰上,九皇子看到了山下的情景。到处都是血光一片,但是似乎,那群狼并没有咬死人或者马,只是添了一些皮肉之伤。
瑾萧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些狼是她从小养大的,从一只只胜似雪猫的小家伙,到今天成为可以上战场杀敌的狼群,它们训练有素,但也尊重任何一条性命,更为关键的,瑾萧炎的指令,便是它们的圣旨。
九皇子拔出冷剑,抵着瑾萧炎的脖颈,瑾萧炎凉地往后一退,侧过脸看着九皇子。
锋利的下颌,满是修罗的愤怒。九皇子精于兵术,却不想到被这个家伙狠狠摆了一道。他愤怒地质问瑾萧炎为何如此,瑾萧炎只道,只许他草菅人命,不许百姓鸣钟伸冤?
九王爷反应过来,那逃跑的铁融,多半就在这迷魂谷前方的尼姑庵。那铁融看似劫富济贫,实则手段狠辣,打劫官银也罢,若只是为了钱财,九皇子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可当时押运官银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是完好的,断臂断腿是常见,更为残忍的,九皇子行军很多年,都感到诧异。士兵于战场上杀敌,纵然阵营不同,倒也不用如此折磨。
因为事关皇家颜面,世人都只是从小道消息得知了铁融的所谓“劫富”,而不知这个人背后所隐藏的变态杀人欲。
不等九皇子动手,瑾萧炎自己便从山崖上跳了下去,毫不犹豫。九皇子震惊,前去靠近一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