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昔从下到上瞧了一眼肌肉壮硕的大哥,秀丽的眸子中净是不屑。要知道在玉欢阁里,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黑白两道的大佬都要唤她一声昔总管。
这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通骂?老娘做错什么了,不就是一面破花岩,咋的了,还不让人祸祸了?
本就被苏墨卿那二孙子气地不轻,瞧着眼前的物件儿都不顺眼,她堂堂玉欢阁的统领,竟然被这么大庭广众地羞辱了!
说是大庭广众,四周却没一个人,只有大哥端着香气芳飘的卤猪蹄,十分心疼地摸着花岩,朝果昔一脸不饶地瞧着。
果昔这可被他给瞪火了,“你瞅啥?”
大哥理直气壮,“我瞅你神经病!谁开罪你了?大喜的日子,你祸祸我们后院花岗岩干嘛?你知道这是我们工司的兄弟费了多少心血做出来的?你赔得起吗?”
“呵呵呵,笑话!”
果昔朝天爽朗地笑了两声,“我的月俸三百两纹银,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岩壁我赔不起?”
“切!”
大哥没好气地翻了她一个白眼,从未受过这等气的果昔顿时怒火中烧。
“三两百?你做梦呢?这花岗岩可是宫廷里御师的门徒亲手雕磨的,你看看这上面细腻的纹理,你裤衩子都赔光了也赔不起!”
果昔瞪大了眼睛,上前来就要拿剑柄击打大哥的脖颈,大哥也不是吃素的!唯恐她污染了怀中的肘子和猪蹄,他灵活地一躲闪
大哥十分疑惑,他瞧着果昔纨绔的打扮,以为是苏墨卿的狐朋狗友,今日也是来水香居吃席的,没想到,他的心口竟然是软绵绵的。
难道....
“你是不是偷我们后厨的馒头了?”
大哥狐疑地问道,手还没有从果昔的衣服上离开。
果昔此刻高高地挥举着手中的长剑,眼睛瞪得大大地,仿佛是个雕塑一般,被定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就在刚才,她有如此武功的人,竟然被一个大汗给....
她愤怒地垂下眼帘,眼底冒出深红的血丝,大哥被她这河东狮吼的模样吓了一跳,护住怀中的肘子连连后退。
就在后退的时候,手还保持着抓持的姿势,果昔越看越气,越气越看,方才这臭男人,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留。
大哥这才仔细地打量起来果昔的模样,虽然是个男人打扮,但腰身很细,臀部却很是丰满,和男人的骨架明显不同。
虽然眉眼之间英气逼人,但不得不说,整个人浑身上下,仔细看还是有那么点寥寥的女人味儿。
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喉结!
我靠。。。
大哥瞬间就傻眼了。
果昔紧紧地盯着已经有些慌乱的大哥,颤抖的心,颤抖的手,将锋利的长剑一把脱鞘,扬起剑芒就朝着大哥砍来。
大哥见状就拔腿跑,绕着院子一圈一圈地鬼哭狼嚎。
“杀人啦!救命啊!”
“救命啊!杀人啦!”
可是前厅实在是热闹,这半天就是大哥在这儿还有闲工夫来回地搬运肘子和猪蹄,谁也没听见他的喊声。
没过几个回合,大哥就被果昔给摁在墙上。
壮硕的肌肉块块突出,果昔一脚踩在大哥的臀部,压到了之前和瑾较量时受的旧伤。
大哥疼地头上直冒汗,却知道今天再怎么说,也都是他的不对,连连道歉。
“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个姑娘,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就绕我这一次吧!”
果昔揉着犯疼的心口,想着方才的羞耻一幕,她怎么可能受这样的奇耻大辱?
不行!她今天必须阉了这小子!
果昔靠近大哥,玉手一抬,正要直接将他脖子开个窗,突然,肚子传出“咕噜咕噜”的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大哥咽了咽口水,瞧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冷剑,微微感觉到脖颈都有些渗血了。
“那个...姑娘,我看你这么饿,要不然我给你做点饭吃?你吃饱了要杀要挂我都随你了?”
大哥想趁着她吃饭的时候,一棍子打昏她,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个杀红眼的女魔头给绑起来啊,不然他一条小命可就没有了。
果昔呵斥一声,“老娘才不饿呢!”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肚子很是给力,连连叫了两声。果昔有些尴尬地歪斜着眼睛,伸手摸着扁平内凹的腹部。
她的腰间全都是肌肉,今日因为要穿上这件红色的长筒衣褂,她特地没吃饭,还带着束腰。
这身衣服,是当时被苏夫人指婚给苏墨卿时,果昔自己缝制的。因她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总觉得自己的衣衫也应该与旁人有不一样的才是。
喜欢男人的戎马江湖,也喜欢将士的衣衫长褂,所以特地做了这一身。
今日的新娘虽然不是她,新郎虽也不是苏墨卿,但到底,是和过去做个别。穿了今日,恐怕她以后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