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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接受别人说我高冷,但我不喜欢成为一个冷漠的人。
可我又能做些什么?
爷爷知道文荣也开店后,一下子也来劲了,不能倒腾韭菜就去文荣店里帮忙看店,顺便看看是文荣店里的生意好还是老爸店里的生意好。
奶奶在和卖玩具的大妈抱怨,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怕折腾,一天天往外跑,文荣店面小,他坐着占地方,来了人都没地方坐了,去了不是帮忙,是添乱。
爷爷不这么认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把竹编的靠背椅子,累得满头大汗,急得奶奶马上吼着让他放下,还质问他:“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搬回来了,不是去文荣店里了,怎么不叫文荣帮你搬回来?”
“文荣要开店,怎么帮我?”爷爷以为奶奶是在怪文荣。
实则,奶奶是在阴阳怪气,是嫌爷爷又笨又抠门:“你也知道文荣要开店,那你怎么不叫个三轮车回来,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摔一跤怎么办?”
爷爷无可奈何,又累又饿,想要坐下歇歇不想说话:“哎呀,我不是都搬回来了,这把椅子看上去蛮好的,卖剩最后一把了,还给我便宜了。”
“便宜就好,你坐,先喝口水。”奶奶去拿爷爷的茶杯,在爷爷喝水的时候,看了一圈堆满杂物的家里,不由得叹气,“你看看,这家里哪还有地方放得下,本来有沙发,都放满了东西,不能坐。”
我们和奶奶说:“把这些东西都整理一下,我们的书拿回家里去好了,不放在这了。”
爷爷一听就急了:“书不能卖的。”
奶奶连连摇头:“谁说要卖书了,你老了耳朵也不灵了。”转头就和我们小声说,“别理你们爷爷,他要搬把这么大的凳子来就搬,你们的书啊什么的我找时间都去卖给隔壁收破烂的。”
“嗯。”我们应下。
爷爷这个时候耳朵又是灵的,看着奶奶说:“你和双双子说要把书卖给隔壁收破烂的?怎么能教她们卖书?”
“书看了,都记脑子里了,还留着干什么?”奶奶看不惯这个家越来越没有个家的样子,人老了,本来就收拾不动了,再加上这是个木头老房子,楼上有白蚁出没,雨天会漏水,老鼠蟑螂就别提了,没有猫只有一条狗,不能抓老鼠还生跳蚤。
爷爷说不过奶奶,只说:“留着以后翻翻也好,算是读过书的一个纪念。”
“纪念,你楼上不是还有她们的奖状吗?有这个当纪念还不够?”
“哎呀,这个不一样的,奖状归奖状,书归书。”爷爷站起来要把底下箱子里的书挪个位置。
奶奶让他别忙活了:“不卖,我现在不卖,你别搬了,不是一回来就喊累死了累死了,都累死了还不快坐着休息休息,喝口水,我水都给你凉好的,就知道你回来了就要干死了,文荣留你吃饭没有?文荣他爸在吗?”
爷爷说:“在的,让他们父子两个一起吃点,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打扰什么,你不是他们的阿爸,阿爹,你们三个在一起吃饭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的,你怎么这么弄不拎清,真当是个老不死的。”
“你们看看,你们阿娘骂我。”爷爷看向我们,“没读过书的人就这样,满嘴都是脏话。”
“唉,是,就你读过书,就你能耐,也不想想看,你也要八十岁的人了,现在不享福,什么时候享福?去看文荣的时候也别空着手去,他要买碗面买碗饭给你吃,你就吃,别不吃不吃,不饿不饿,一回来就喊饿死了饿死了,不是自己作,你不饿死,谁饿死?”
“算了,不和你讲。”爷爷端起茶杯喝水,刚才不觉得水冷,现在觉得这水喝着不舒心,站起来要加点热水。
奶奶看到后,问他:“又怎么了,水冷了?”
爷爷不敢出声,只敢看着奶**也不回地去拿热水壶过来给他添水,水壶旧了,倒水的时候有水滴下来,奶奶先出声:“就这一点点水,不用心疼的。”
爷爷却觉得,一点点水也是水,是不能浪费的。
“下回倒水的时候,最后下面接个盆。”爷爷知道这么说会挨骂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来了。
奶奶果然破口大骂:“接来干什么,给你喝还是给我喝,又不养鸡了,本来还能喂给鸡喝,欣欣聪明着,隔夜水都不要喝,每天都要换新的给它喝,就这点水还想着攒多了给狗喝?”
“去浇花也行的。”这是爷爷最后的坚强了。
奶奶冷笑地去把热水瓶放好:“别人种的花要你去浇什么?多管闲事多吃屁。”
“又说脏话。”爷爷叹气。
奶奶问他:“喝了水好点没有,现在吃得下饭没有,不是饿死了,我给你烧。”
“现在又不是那么饿了,你要烧也可以烧了。”
“你饿过头了这是,下次去文荣店里记得早点回来,别天都黑了才回来,知道没有?”
“知道了。”爷爷应下后,又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吃,冰箱里有中午剩的白斩鸡和炒三鲜,都是奶奶去邋遢饭店里买来的。
我们开了冰箱,发现香肠没有打开,拿了菜出来,顺便拿根香肠出来喂欣欣。
爷爷却以为是我们自己要吃香肠:“你们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