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抽了。”老爸和大姨夫说,“下回有空了再一起抽。”
大姨夫也把手上的烟掐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起我们家装修的事情:“阿五,你们家要装修好了吧。”
“快了快了。”老爸回答起问题来总是喜欢敷衍了事。
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把人支到大姨身边。
大姨夫看向我们这边,说道:“刚好,我们家也准备要装修,你有他们电话吧,等会给她了,我们家有什么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决定的,是吧?”
这一声是吧,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大姨马上看过去,不满道:“这个家是我的,不是我说了算,谁说了算?”
“这房子也有我的名字。”大姨夫转头就向老爸抱怨,“你看她,一点也不像你们家月妹聪明,一个家有老公,老婆,小孩子,才叫一个家,是吧,有事情也要好好商量才叫一个家。”
“商量,不是和你商量过了,是谁态度强硬一定要我拿出钱来的?”大姨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我当初就不该加你的名字,你哪里比得过……”
前大姨夫的名字都还没说出来,大姨夫就已经站起来:“他要真这么好,人没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你你……”
“我怎么了,你说啊!”
“说,是要好好说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一个月就赚这么点钱,晴雯有你这样的爸说出去也丢人的。”
“丢人,丢什么人,我靠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不偷不抢丢什么人了,有我这样一个后爸,话说清楚了,是后爸,已经不错了。”
“你你……”
“你讲好了,放心大胆地讲,今天阿五和月妹都在,让他们给我们评评理看,平时一口一个木林啊木林,到现在,还放不下他是不是?”
“是,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
“那离婚好了,不是和你说了,不是我不想离婚,是你不想离。”
“我哪里不想离,现在就去民政局也行的,是你要拿钱才肯离婚。”
“这房子本来就有我的一半。”
“有你名字又怎么了,不是我加的,怎么会有你的名字?我不想给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就等着你死了,你的两个女儿为了这房子的事情吵起来。”
两边分别被爸爸妈妈拉住。
我和妹妹想走了,又不能开口,只能喝点水继续等着他们吵完。
“好了好了。”老爸安慰两声,朝着大姨这边走来,“要装修电话是吧,我来找找看,手机里面存的联系人太多了,一直没有整理过。”
老妈也起身向着大姨夫那边走去。
双方交换场地。
这景象我和妹妹见过,偷拿钱被发现,教育我们的那一回就是用了这一招。
只是现在,谁来当好人,谁来当坏人?
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他们说些废话,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家产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大姨向着我们,可让大姨夫净身出户,她真的顾及到多年的情分了吗?
我也知道,大姨夫私底下也不可能有表现这么好说话,当着我们这些外人的面憋着气,逼大姨发火,也是希望我们觉得大姨是个无理取闹的人。
老爸来到大姨身边,当起了和事佬,故意说着:“我记得来给我们装修的人是阿标,阿标你还认得不,本来和你一个村的。”
“和我一个村,不就是和月妹一个村。”大姨还留有理智。
老爸附和道:“是,你也帮我寻寻看,我这样翻下来,有看到装修或是阿标这两个字,你就告诉我一声,时间久了,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存的名字了。”
屁呢,不是刚去新房子那边看过,怎么可能不记得存的名字了。
贵人才多忘事,老爸永远也不会忘记去搓麻将这种事,忘了存的是装修还是阿标,最近的通话记录里没有吗?
平常也没什么外人打电话给他吧,最近的通话记录里除了几个喊他去搓麻将的人,还有一些打电话来要刻章的老主顾,还能有谁?
大姨没想那么多,只说:“好,阿五你慢点翻,我眼睛有点老花了,看不太清。”
老爸又聊起他自己:“老花,我也有点。”
“你现在是近视眼镜,还是老花眼镜。”大姨记得老爸是个近视眼,“近视眼也会有老花啊。”
“会的。”老爸说。
我们看过去。
老爸笑眯眯说:“你们怕不怕以后老了也有老花眼。”
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老了眼睛看不清东西是正常的,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又近视又老花也没关系,就怕没钱买两副眼镜,总会有看不清的时候。
老妈那边。
大姨夫带着老妈去房里拿东西,隐约听见大姨夫说,是给我们两个准备的礼物,一直没有机会送。
我起身去上厕所,上完厕所顺便溜达去饭桌上,看老妈和大姨夫聊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走了。
“是,你担心的事情也是对的,她是偏心这个小的。”老妈在和大姨夫商量着房子的事情,“要是重新装修好了,晴雯他们要回来看看她,在这住几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