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里,我们待在老爸店里,过着无聊的假期生活。
早上老爸打扑克,下午我们玩游戏,如果有顾客来要用到电脑,我们就要让位子,老爸忙完,我们继续玩。
很快就是吃晚饭时间。
吃完晚饭回到家里,电视里放着的节目还是奥运会,已经没有马拉松比赛了,我们关掉了电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索性就放着听个声。
转角处堆着一些小时候的玩具。
几块搭不出任何东西的积木,一个很便宜的泡泡套圈机,玩了一遍又一遍,早就玩腻了。
原本有副从棋牌室里带来的麻将能玩,被老妈拿去送人了。
因为担心我们会学坏。
想想就好笑。
就像是一个爱抽烟喝酒的人会把家里的烟和酒都藏起来不让孩子找到,担心他们也学会了抽烟喝酒,但大人那满身的烟酒气又怎么能轻易,被隐藏?
想要学坏,是看孩子的心里怎么想的,这明明是一件主观能动性的事情,和客观存在的烟酒又有什么关系?
随她吧。
能玩的东西,在这个干净整洁的家里,除了会遭老妈嫌弃的画画外,还有一只会唱歌的毛绒玩具。
这是娘舅送给我们的。
差不多要50块一只,可贵了。
我和妹妹很爱惜,会和那些拥有芭比娃娃的女孩一样,轻轻梳着它的头发,把它当成是一个真的人一样,悉心照顾。
我把假的玩具熊当成了真的熊,小熊,我想小熊了。
我抱着小熊玩具,突发奇想地找出了剪刀,给小熊剪头顶的毛发,长了,该和我的留海一样遮眼睛了。
“老文,你干什么呢?”妹妹问我的时候,我还很认真地回她。
“我在给小熊剪头发。”
妹妹凑过来看,仔细看了看,发现了两只熊的不一样:“你的这只熊颜色比我的深,剪了头发看上去更像是雄的,和我这只一对比,我这只明显是雌的。”
我看后忍不住笑了:“还真的是。”
还真的,是个傻瓜。
我明白我不该把一只玩具当成真的宠物,玩具是死的,剪掉的毛不会长回来,但这不妨碍我还是那么喜欢它。
不仅仅是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小熊。
除了这玩具,我们没有收到过别的比它还贵重的礼物,甚至是那种只需要一两块的便宜的礼物,也见不到一个踪影。
很快就要成为高中生了。
妹妹还是喜欢摸着她的小棉袄,我还是喜欢我冰凉凉的耳朵,能让我心平气和下来。
“都这么大了,还玩这种毛绒玩具?”老妈看到我们把小熊玩具拿出来就会生气,只是摆在我们的储物箱上面装饰一下都不行。
要不是这东西贵,早就被她和那些我们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吊来的娃娃一起扔掉了。
我们要上高中了,该玩什么?
按妈妈的意思,我们该长大了,该懂事了,不该整天想着玩了。
可我们一直在长大,一直很懂事,一直想玩,却一直没有玩到想玩的东西。
没有成年,哪怕网吧就在楼下,还是不能进去玩。
“我看到有学生进去玩。”妹妹动了要去网吧上网的心思。
难得她愿意想着和我一起玩游戏,我应该高兴,可我害怕去了被警察抓走,未成年人不得去网吧上网,这话每次经过网吧都能在显眼处看到。
网吧外也偶尔会有警车,可能只是例行检查。
“有钱不赚,他们是傻瓜啊。”妹妹无所谓道。
“要身份证怎么办?”我们两个没有去过网吧,不知道上网的流程,那些男生去网吧也许偷了他们家长的身份证。
如果必须要用身份证登记,那我们可以拿谁的?
两个人一起去就要两张身份证,偷偷拿出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段时间,老妈经常要用她的身份证,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用好了再放回去,房子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没有房产证。”老妈抱怨着这件事,“不过总算是买到了一套,叫农民房,没想到出了农村还要住农民房里。”
“不是叫新村。”我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老妈顺着我们道:“好好,叫新村就新村,再新的村里面住的也都是农民,他们的房子都是分的,我们的是买的,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为了买这么一套房子。”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麻烦把户口转到镇上?
“我是在镇上读书,在镇上米厂上班,又和你们在镇上结婚,户口就跟过来了,当初还问我户口要不要留在乡下的。”老妈说起陈年往事,“我想都结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算想留在那,你们外婆也不会同意,外婆同意,你们舅妈也不会同意的,我也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都是镇上户口好,能迁到镇上当然就迁过来了。”
现在呢,有消息说,外婆那边要造一个新村,重新选个地方造房子,原来的老房子都要拆掉,地也不用种了,确切说,是不让种了。
种地才赚几个钱啊。
造一栋房子,一户就几十上百万,那才是赚大钱。
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