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出来探听消息,竟然还不知晓平淮县来了一位这般年轻的修行者?不知小兄弟姓名为何,是哪处的师承,又是因何触碰此处的封印?”李忠见杨钧举止有礼,心下顿生好感,但是也更加疑惑。
在城隍下属的分布中可不止有他们这些主掌刑罚以及捉鬼的司职。
还有一处乃是专门探听这城中的消息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向就是监察城中的修行者。
在这个世界上修行者远远比常人看到的要多。
说不定偶然路上遇见的那些耍戏法的戏子卖弄的便不是戏法,而是一些浅薄的小术。
就如同王屠夫有幸能得那净化煞气的仪式法术一般。
一些简单的法术流传相对还是很广的。
这些法术对于真正的修行者来说自然是不看在眼里,但是对于普通的百姓若是起了歹意,那多半危害就大了。因此城隍下的阴司对这些人也是时常监察防备。
此时李忠见杨钧能视鬼神,更看出他手上的百年杀猪刀颇有不凡,自然而然就将杨钧当成了修行者。
杨钧在前世也是听说过城隍这一神职,知晓是掌管一地阴司的神。之前看到那符咒上的文字便已经做好被阴差找上门的准备。
这两位阴差身上弥漫香火,城隍座下的身份不会有假。面对他们的询问自然是选择老实回答。
“小子名为杨钧,乃是从豫州逃难来的流民,并非是什么修行者。只是机缘巧合得了些小术。”杨钧回答道。
“至于触碰封印,则是因为,这宅院已经被小子买下,无意间竟然发现有厉鬼在此,惊惧之下便出了手。”
两位阴差听到杨钧的话对视一眼,察觉到不对。
这不对的地方并非是杨钧的身份,先前便说过,一些简单法术的流传其实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广,如杨钧这般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一些术法,踏上修行之路的人对他们来说并不少见。
他们奇怪的是杨钧说着宅子已经被他买下了。
阴司掌管一地魂鬼之事,平衡阴阳,自然是不会让鬼物搅扰人间,诸多封印在外的鬼魂都有妥善的安置。
就像这唐家的宅院,应当是被阴司借用阳间的手段,购买下了才对,如今杨钧却说这宅院是他购买所得。
若是真的,那便就出了问题了。
唐龙皱起眉头。
“你说是你购买,那你可有凭证?”
“自然是有的。”
杨钧闻言,从怀中掏出了房契,唐龙和李忠接过查看,果然不假。
“出大事了!”
李忠脸色阴沉。
这房契按理说应当是在城隍庙中被妥善保存才对。
但是如今出现在杨钧的手里,那便说明有人,不,是有神从城隍庙中盗出了这些房契,谋取钱财。
这般的事情在过去从未有过。
唐龙和李忠让杨钧暂时先在此等候他们,此时的他们暂时已经顾不上杨钧触碰封印的事情了。
两神匆匆而走,不过半个时辰,便双双而回。
而回道此处宅院的两神,脸上都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百道封印中在城内宅邸的有三十七道,这三十七道封印所在的宅院,有三十二处竟然都住了人!
看那样子,住的时间应当还不短。
两人回道唐宅便开始询问杨钧关于这宅邸买卖的事情。
听闻这宅邸在十几年前唐守承死后便经历过数次的买卖,甚至还致人身死之后,两神本就阴沉的脸,更是阴沉的要滴下水来。
“这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杨钧见唐龙和李忠二神的反应,实在好奇,便出言询问。
“到底是何事,能让二位如此恼怒?可有小子能帮上忙的地方?”
唐龙听到杨钧的话,并未回声,倒是李忠若有所思,将这其中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这些被封印之魂,并非恶鬼,乃是一些留有执念的善鬼,这些鬼魂受执念所迷,往往无法转生或是不愿意转生,但是又因为其善良,所以不在牛头马面的刑具范围之内。
这平淮县的城隍仁慈,便将这些善鬼封印在其所执之地。用符咒一方面防止他们自身出去,误伤生人,另一方面则是防备修行者伤到这些善鬼。
以期有一日能化去执念,转世而去。若是在不能化去,阴寿耗尽,也不会变为恶鬼危害人间。
这些鬼物的封印之处,若是在宅邸,那便会由阴司买下,防止有人住进去发生不测。
如今这些宅邸却不知为何被人拿出来售卖,若非因为这些封印中的都是善鬼,恐怕不知生出多少事端。
“这唐守承也是善鬼?”
杨钧看着房间中明显神志已失,煞气满身的唐守承,不敢置信的问道。
“自然不是,唐守承乃是一个个例。也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李忠摇了摇头,便为杨钧说起了这唐守承的生平。
其中一些地方与周财所说倒是有些出入。
唐守承早年聪慧,家中富足,后来中年时候却迷上了赌博,父亲死后,便是由他掌家,失去了父亲的钳制,唐守承也是越陷越深。
家财尽散之后,便借了赌坊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