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都是一贯的式样,不过是多了几样江城特有的点心,但这些日子有驿馆的人换着花样的准备,幼僖也算是都尝了个大概。
喝着粥时,幼僖随口说起:“一会吃完了,我们去找陆白,到时候跟他一块去府衙看看。”
玉芙蓉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可是秦侍郎一早就已经离开驿馆了呀。”
“什么?”幼僖诧愣,“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玉芙蓉放下筷子:“就今早天没亮的时候,秦侍郎过来找郡主,但郡主还睡着,就让等郡主醒了之后再告诉郡主一声,他和云侍郎外出办事去了,让你不用担心。”
“那你怎么没有叫醒我啊。”
“是秦侍郎不让叫醒郡主,说想让你多睡一会。”玉芙蓉颇有些委屈。
幼僖默默喝了一口粥,没再说话。
等到早点用后,侍女进来收拾桌子,幼僖才问玉芙蓉:“他有没有说,是去府衙了?还是去了别的地方?”
玉芙蓉想了想:“当时秦侍郎好像是提了一嘴,说是先去谭府找暗室里的那些证据,然后再去府衙。”
幼僖明白了,秦陆白定然怕那些有利的证据被人毁去,所以才会天不亮的出门,为的就是先一步将东西掌握在手里,也好成为来日御前的呈堂铁证。
想通了这一茬,幼僖便带着玉芙蓉出门去。
门外已经安排下了马车,二人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径直往谭府去。
等到好不容易来到谭府时,还未下车,已看见谭府门前聚集了无数的百姓,更有议论纷纷之声交叠传来。
玉芙蓉推开车门,弯腰钻出了马车,不待她转身搀扶,幼僖已轻松一跃跳了下来。
门前聚着的百姓仍在议论,不时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有疑惑的,有瞎猜的,也有说这是谭仁贵的报应到了,谭家这次算是彻底完了。
这些话不断地传进幼僖的耳朵,而她只盯着前方紧闭的大门。知道这是秦陆白带人来谭府抄证据,动静太大,引来了百姓的围观注视,这才有了这一幕。
不过谭仁贵被关押的消息早晚都会传出来,终归只是早晚问题罢了。
幼僖拨开围观的百姓往里面走,踏上阎府门前的石阶,刚走近,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已经赶过来参见。
“郡主怎么来了?”其中一名侍卫问道。
幼僖坦然道:“过来看看。”
侍卫道:“秦侍郎下令将谭府紧闭,命我等前后把手住各个门,不许任何人进出。这会,秦侍郎和云侍郎怕是已经带着从谭府搜来的证据到了府衙。”
不待幼僖多问,侍卫已经机灵的把前后所有事都率先禀报了。
幼僖“嗯”了一声,还是忍不住朝紧闭的大门望去一眼:“是所有人都被关在里面吗?”
侍卫道:“是。原本不在府中的人也已经被带了回来,现在所有人都在谭府里,没有侍郎的命令,属下不敢放任何人离开。”
幼僖默言不做声,却迟迟不挪脚步。
门口的侍卫不知她要做什么,也不敢多问,只候在一侧静听吩咐。
还是玉芙蓉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道:“郡主是在担心谭五娘?”
幼僖余光瞥向身后的玉芙蓉,对此不置可否。
她的确担心谭五娘,但现在若是进去找她,怕是直接就坐实了谭五娘里应外合,出卖谭仁贵的罪名。她们姐妹还在谭府里,要是被里头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怕是这姐妹俩过得就更不好受了。
想了想,幼僖叹息:“罢了,去府衙吧。”
幼僖转身下了石阶,往马车踱去。
马车驶离了谭府,又直往府衙去。
府衙里的兵卫大多都已经被安排去了不重要的位置,重要的关卡都是裴子绪的人,也都是认识幼僖的。故而等她下了马车往府衙来时,侍卫一眼便认出了她,也不消多问,赶忙将人往里头请。
幼僖跟着侍卫去了后院,穿过月亮门,侍卫便止步不前:“前边就是刑房,侍郎有交代,不得允许不准进去,所以属下只能送郡主到这儿了。”
幼僖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她刚迈脚跨进月亮门,玉芙蓉又忽然在身后叫住了她:“郡主!”
“怎么了?”
玉芙蓉道:“我也就不陪郡主进去了,在这里等着郡主就好。”话落,目光不经意地往里头瞟了一眼,难掩憎恶。
幼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就没多说什么,随即只身进了院中。
其实每座府衙的规制都大同小异,不过规模大小的区别,但刑房之内也就那样。
门外仍有两名侍卫守着,见了幼僖也只是一揖,但她要进去,侍卫犹豫再三还是将人拦了下来。
“郡主别为难属下,属下也是听命行事,只因秦侍郎特别有交代,不许属下等放任何人进去。”
幼僖也不恼,只道:“那你进去同秦侍郎说一声,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侍卫应是,而后转身进了刑房。
不多时,秦陆白便急匆匆地自里头出来,见幼僖站在太阳底下,忙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知道你们要来府衙查案,没想到来得这么早。”幼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