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秦陆白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我说老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我在,你就更不放心了?”
裴子绪原本也不想跟他掰扯,但既然他非要刨根问到底,也就不要怪他实话实说了,于是道:“你说说,幼僖好几次受伤,哪次不是因为你?不说远了,就说这次的案子,她为了这事都受了几次伤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话无疑于有些混不讲理了,尤其听到害幼僖受伤这话,秦陆白就更不能忍,脸色一变,陡然认真起来:“这话我得跟你好好的掰扯掰扯。”
秦陆白较真道:“幼僖受伤,我承认我是有责任,毕竟查案是刑部的事情,把她卷进来,害她受伤,我的确有不能推卸的过错,这一点我认。但是你说我不心疼她,这一点我不能认。”
“那你说,幼僖最近是不是经常受伤?还有她来江城的事情,要不是你同意,还在陛下面前帮她说话,她能来这里?”裴子绪拔高了音量,似乎要辩出一个是与非来。
幼僖听着情况不对劲,想要上前去插嘴一句:“那个……关于我来江城的事情,我有话要说……”
话音未落,陡然面对面逼近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推搡间,不知是谁无意间把幼僖给推了一个踉跄,她后退两步,还好及时被云舒扶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但正在较劲头上的两个人显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细节,还在你来我往的争辩,听得人脑仁儿疼。
秦陆白亦拔高了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裴子绪,你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你是幼僖的表哥不假,你心疼她,难道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我不心疼?”
“那你为什么同意她来江城?难道不知道来江城会危险重重吗?”裴子绪想起这个事情就不禁怒火中烧,直接把这件事抛出来抨击秦陆白。
于是秦陆白又扬声解释,语气也越来越冲,但说话有度,至少还没将玉芙蓉以忠武侯战死事件作威胁说出来。
想当年忠武侯战死的消息传回上京,所有崩溃的人里面就有一个裴子绪。
裴家是世代的文臣,原本以为唯一的这根独苗也会走上同样的仕途之路,考科举,做文臣,将裴家的传统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但谁知道,裴大学士精心培养了多年的孙儿,到最后竟然忤逆了他的意,偏偏要去做什么武将,这事可把裴大学士气得够呛,直至现在两人之间都还有心结在。
当时幼僖的父亲阎韬见裴子绪对练武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而且也是真的有天赋,便瞒着人偷偷教授他无疑。此后这事被发现,裴大学士气得不轻,为着这事,阎韬也是三天两头的往裴家跑,给老岳丈告罪赔礼。
但是,该教授的还是一样没落下。
所以裴子绪对阎韬的感情亦师亦父,很是尊敬,能走上今天的路,其实也跟这事脱不开干系。要是他知道当年阎韬战死的事情或许还别有内情,定然会冲动行事,怕只怕,最后落入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里面。
而这也是秦陆白和幼僖商议之后,一同决定隐瞒下来的原因。
听着两个人还在高声争辩,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们争执的声音,听得幼僖实属无奈,原本想要劝说的话都尽数的堵在了喉咙里,干脆不说了。
但云舒显然是没见过他们俩像这样的阵仗,明明上一刻还好端端的说话,下一刻就大吵起来,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冲动的样子,像是就快要忍不住动手一样。
云舒观望一会,忍不住低声对幼僖道:“要不还是劝劝吧,再吵下去,我怕他们真会打起来。”
幼僖摇摇头:“要打早就打了,根本不会费这么多口舌。再说了,就算是他们真的打起来了,你跟我也拦不住啊。”
这话倒不是推诿之言,秦陆白和裴子绪都师从阎韬,两个人的武功路子相差无几,便是动起手来,一时半会的还真是不容易分出胜负。
好在争执没有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两人争吵的声音顿时被打断,皆齐齐朝紧闭的房门望去。
云舒上前去开门,却见门外立着的人不是别人,竟是玉芙蓉,不禁奇怪:“有事?”
玉芙蓉小心翼翼的朝里头望了一眼:“刚才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所以想来问问。”
一时间,四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轮到秦陆白和裴子绪时,两人的目光刚一对上,又十分不服气的别过头,俨然是争吵被打断了,但气还没消。
幼僖忍俊不禁,想着应该是刚才的动静太大,玉芙蓉就在院子里,难免会听到声音,好奇也是常事。
闹剧也差不多了,幼僖便招呼玉芙蓉进屋:“正好有事要找你,你倒是先来了,赶紧进来说话。”
玉芙蓉依言进门,云舒便在她进门之后出了门,朝四下里探望,确定无人,才返回房间将房门再次紧闭。
幼僖也不啰嗦,径直问她:“你们离开江城之前,纪珩交给你保管的那个盒子,被你藏在凝烟台的什么地方了?”
玉芙蓉一听这话,顿时知道了当中的用意,却不答反问:“你们是要去拿那个盒子吗?”
幼僖道:“既然纪珩那么慎重的把东西给了你,那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