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抿嘴不再言,自知外人不好掺和进这些事,除了刚才替云清漪出气踹了吴望祖一脚,其他的,她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一时间静默下来,云清漪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幼僖的下一句话,不免有些失望。
正巧此时外头有人影闪过,幼僖敏锐发现,侧目望去,只见裴子绪行色匆匆,手里还拿着打包好的胭脂醉鹅。恍然间想起来,暗道一声:糟了。
她亟步出了巷子,喊住了正要往前面去的裴子绪:“表哥,我在这儿。”
听见声音的裴子绪回头一望,这才看见了站在巷口的幼僖,连忙跑了过来。
他气息都没有喘匀,握着幼僖的双肩便担心的问:“我回来没有看见你,还以为你出事了,吓得我都快去报官了。”
幼僖扑哧一笑:“哪有你这样夸张的,大街上的,谁那么大胆敢劫持郡主?”
幼僖嫣然一笑,反倒把裴子绪气得不行,又狠不下心说重话,只生气地刮了刮她鼻梁,语气却不禁软了下来:“你呀,以后去哪里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省得我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哪里有这么啰嗦的人。”幼僖笑笑,转而指着身后的云清漪给他介绍,“这位是云家四姑娘,云舒的亲妹妹。”
云清漪福了福身,裴子绪亦揖了一礼,不过草草打过招呼,并没打算多攀谈什么。
眼下裴子绪也来了,幼僖念着还待在府里的纪灵芝,便不准备跟云清漪再耽搁下去,于是道:“云四姑娘,我府中还有事,今日就不能跟你闲聊了,先走一步。”言讫,拉着裴子绪的手便出了巷子。
云清漪追上去两步,脚步却似被灌了铅一般钉在了原地,望着前边笑笑闹闹走远的人,眸底一片怅惘。
幼僖直到拉着裴子绪走远了,微微侧头不见巷口还有人影,这才舒了口气。
裴子绪正跟她夸赞着手里买来的胭脂醉鹅,见她明明上一刻还兴致勃勃,下一刻却叹了口气,也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巷口已经没有了人,那云四姑娘,怕是也已经离开了。
裴子绪道:“你跟那位云舒的妹妹,是不是有过节啊?”
“啊?”幼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问?”
裴子绪负手于背,露出笃定的神色来:“一般来说,如果对方是云舒的妹妹,凭着你的性子,买了胭脂醉鹅,一定会很乐意跟她分享,顺便再邀请她过府一叙。可是刚才我来了,你又急匆匆地拉着我走,倒像是你早就想离开了似的,而我的到来,正好给了你一个离开的借口。”
裴子绪有模有样的分析,且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不禁油然升起一种他也可以查案的错觉。
幼僖本来还有些闷闷不乐,但见他的模样,也由不得一笑,但也没说什么。
好在裴子绪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问了一次她不说,也就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两人登上马车回府,正巧又赶上了用午膳的时候,裴子绪自然顺理成章的留下来用饭。和七叔也是好久不见,两个人攀谈起来,那话简直滔滔不绝,直把幼僖都给晾在了一边。
用了午膳后,幼僖陪裴子绪去祠堂上香,出来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身上清香袅袅散去。
裴子绪忽然“咦”了一声:“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们说的那个纪灵芝?”
“她从来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膳,我也由得她去,只是不要出乱子就好。”
裴子绪了然,缓步行在鹅卵石小径上:“幼僖,我觉得,这府里面伺候的人也太少了,护卫更是没有几个,要不我替你张罗张罗,派几个人过来?”
幼僖欣然一笑,应道:“好啊。”
裴子绪诧异于她的爽快,不过也心满意足了。
回头裴子绪又去跟那十二个侍卫交代了几句,临走前还嫌人数不够,回宫后便要再派些人过来。虽则幼僖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但奈何拗不过他,只好答应,随着他去折腾。
下午的时候,裴子绪便又从侍卫司里拨了六人过来,想是来之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侍卫们过府见过幼僖之后,便各自寻着位置去了。
这时候纪灵芝过来,瞧见了六名侍卫离开的背影,神色无波的道了一句:“因为一个我动用了这么多的侍卫,怕是过于兴师动众了些。”
幼僖抬头望去,面色淡然:“不止是为了你,主要还是因为担心我。”
幼僖不动声色地抚了抚手臂上的伤口,再抬头朝纪灵芝睇去一眼,意味甚明。
纪灵芝道:“郡主不介意我坐下来吧。”
“请便。”
纪灵芝入座,青时便为她斟上一杯茶,随即退至一侧。
纪灵芝看着茶盏中漂浮着的绿叶出神,经久不语。
幼僖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情,任凭别人怎么套话她都不置一词,她便也省得再去费那番功夫。
今日厨房里做了一道点心,叫做巨胜奴。之前永安宫的小厨房里也做过一次,但太后的牙口不好,她又不太喜欢吃这种点心,所以小厨房做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
今儿府里却特意做了一次,幼僖许久不吃,偶然一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