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仍是个谜,在场之人皆无一人能予以回答。
事关判官庙的事情既然一时得不到一个完美的解答,僵持下去也无用,秦陆白思绪一转,留意到幼僖身上:“对了幼僖,你今日怎么来刑部了?难不成是纪灵芝出什么事情了?”
一句话将幼僖的思绪拽回来,她道:“纪灵芝没有出事,只是我觉得她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执意要我跟她一起去江城,也不知道她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秦陆白脸色凝重:“她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吗?”
幼僖仔细回想:“从昨晚到今晨,她统共来找过我两次,两次都是为了让我去江城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把她拒绝了,所以今天早上她跟我说,关于那七具尸体的事情,她还有线索隐瞒,但……她说她不信任刑部。”
骤闻此言,在场之人面面相觑,皆是疑惑不已。
幼僖也深觉奇怪:“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毕竟刑部主审此案,你们才是能够帮纪珩查清案子真相的人,可她就是防备心很重。但她说她隐瞒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但前提是,我必须得跟她一块去江城。”
幼僖将纪灵芝的意思言简意赅的说了,其实来刑部的一路上她也有考虑,固然她也想帮忙将此案尽快查清,哪怕是她去江城一同查案,她心里其实也是愿意的。只是纪灵芝那么迫切地想要她去江城,还不惜用条件来交换,这么心急,其中反倒意味难明,让人不禁想要怀疑些什么。
其余三人听了这话也是满面困惑,不比秦陆白和云舒,裴子绪更多关心地不是案子,而是幼僖。于是一听了纪灵芝要幼僖去江城的话,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反对。
幼僖并不排斥去江城,但也心存疑虑,只是裴子绪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替她做了决定,想想还是有些不妥。
“可是表哥,纪灵芝身上还藏着很多的秘密,这些秘密很有可能就是解开整桩案子的关键。你这么快的就拒绝了,好像不太好吧。”幼僖心里也拿不定主意,但总觉得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谁知裴子绪一听顿时要气得跳脚:“那个女人害得你受伤,险些连你的小命都快没有了,你还信她?她一直强调让你去江城,还说有什么秘密,我看八成就是诓你的,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
幼僖无言以对。
反倒是云舒想了想,忽然觉得其中不妥:“纪灵芝来上京是为了给她哥哥伸冤,如今刑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桩案子了,她为了纪珩,理应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才对,为什么还要隐瞒呢?”
众人皆默然不语。
云舒则继续道:“再者,她那么执意的要让郡主去江城,说明江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个秘密,为什么又偏偏得是郡主去才能解开?还有一点,郡主是后宫中人,按规矩是无法插手前朝的事情,即便郡主去了江城,找到了背后的秘密,可要替纪珩翻案,始终还得依靠刑部才行。”
云舒不急不慢的将一番话说完,也就着目前知道的事情大概理出了一些问题。
总之不论怎么说,这个纪灵芝都非常有问题,轻信不得。
幼僖点点头,也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去看秦陆白,只见他一直垂首沉默,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在出神,不由得出声唤道:“陆白,你在想什么呢?”
秦陆白回神:“我只是在想,纪灵芝,真的是纪灵芝吗?”
他莫名其妙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叫所有人都不禁愣怔住。
幼僖似笑非笑:“你这话问得就有些奇怪了,纪灵芝怎么就不是纪灵芝了呢?”
要这个纪灵芝是假的,就说明那些证词也好,血书也好,通通都极有可能是假的,那么这些天来他们的努力就得全部化为泡影了。
纪灵芝要不是纪灵芝,那么那具尸体也就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纪珩,如此一来,本就有限的线索都得全部推倒重来,一切清零开始。
幼僖光是想想,全身都忍不住在拒绝。
云舒也觉得兹事体大,由不得多问两句:“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秦陆白只好说出自己的见解:“我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拼凑在了一起,重新的想了一遍,让我觉得其中大有问题。”
其余三人目光齐刷刷的望过来,皆等着他的下文。
秦陆白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从一开始,幼僖是在大街上遇见了倒地昏迷的纪灵芝,将她救回了府邸。且不说这恰好的遇见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如果她一开始到上京来就是为了告御状,那么在苏醒的第一时刻,她为什么不去衙门?就算衙门不值得信,那么刑部呢?大理寺呢?再不济,就是豁出一切去敲宫外的登闻鼓又有何妨,为了家人的冤屈,总该不惜一切代价才是。”
幼僖嗫喏道:“万一,她是有所担心呢?毕竟要是她也出了事,就更没人知道这里头的内情了。”
“万一要是成功了呢?”秦陆白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堵住了她的嘴,“告御状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危险重重,她想要真相,想要为家人讨回公道,就注定了要与背后相悖的势力周旋,危险,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倘若她一心为了要让事实真相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