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有妹妹吗?”幼僖还是记得灵芝夜里梦靥的话,由不得想要再确定一次。
虽然大部分的证据都证实那具尸体极有可能就是纪珩,但那也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如秦陆白所说,想要知道更真实的东西,还得再等一段时间,等派出去的探子从江城回来,答案自然能够清晰明了。
可是这样等下去,即便能够等到人顺利将消息带回来,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秦陆白霍然起身:“去找云舒,他应该知道。”
幼僖愕然,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也是正巧,正说要出门去找云舒,这不,刚从值事房出来,便在院子里见到了他。
云舒看起来甚是有些疲倦,边往值事房走来的同时,还边按着鼻根,脸上倦色明显,也像是一晚上没有怎么休息的样子。
秦陆白叫了他一声,将他从疲惫中惊醒。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也没解释什么,揽着人的肩膀便往自个儿的值事房里面领。
幼僖退开半步让他们进来,随后将门掩上。
云舒被按着坐到了凳上,还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抬头便看见了幼僖。刚要起身,又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按住肩头,被迫着又坐了回去。
秦陆白旋身在他身旁坐下来,不说废话,直入正题:“你对和你同为殿试考生的纪珩,还有没有印象?”
“纪珩?”时隔两年再听到这个名字,云舒还有几分恍然如梦。
秦陆白很肯定的回他:“是,就是纪珩。”
云舒沉下心思,那些蒙尘的记忆也渐渐复苏:“我记得他。”
幼僖顿时一喜,赶紧坐了过去,认真听着。
“纪珩当时和我的确一同参加过殿试,他的文才很好,人也温厚,只是时运不济,殿试前两日,他接到他家乡寄来的书信,说是他父亲染病未愈,已经撒手人寰。当时纪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就大病了一场,参加殿试的时候人也浑浑噩噩,不然以他的文才,进一甲绰绰有余。”
提起这个人,由不得便联想到了当时的事情,至今为止他也替纪珩感到可惜。
不过他们突然提起纪珩,却让云舒有些纳闷:“这件案子是跟纪珩有关系吗?我记得,殿试之后他就被外放到了江城,两年多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秦陆白将桌上写着五个人名的纸笺递给他看:“一开始我跟你拟了五个人,但昨晚我想了很久,觉得其中一个人在年纪方面恐怕对不上,所以我给划了,添了一个纪珩进去。”
云舒看着纸笺上被划过的名字后头又添了“纪珩”两个字,顿时心头一凛,目中的震惊久久不散。
幼僖双手撑着桌面,也将灵芝的事情说给他听,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完后,便问他:“你有没有听纪珩说过,他是不是有一个妹妹?”
云舒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我和纪珩只是泛泛之交,他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略一顿,忽又想起来,“不过,纪珩的父亲在两年前去世了,但他的母亲还尚在,听说家乡还有一位等他回去的未婚妻。至于他有没有妹妹,我还真的不知道。”
未婚妻三个字落入耳中,秦陆白下一刻即望向幼僖,似乎在问是不是她给记岔了,不是妹妹,而是未婚妻。
但幼僖却记得很清楚,她亲耳听丫鬟说的,就算是梦呓说的迷糊,但也总不至于将哥哥和夫君给听错了吧。
她不死心的追问:“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纪珩跟你说过,但是你忘记了?”
她始终执意于灵芝就是纪珩的妹妹,要是对上了,那么七具尸体中的一具也算是对应了身份。有了一个突破口,再知道了事情发生地就在江城,再从纪珩的身上延申查下去,也算是一条线索,总比现在一头雾水来得好。
可云舒想了很久,实在是没能想起来这事。或许纪珩真的有跟他说过,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一句话的事,谁能够记得那么清楚?且他当初和纪珩并不深交,说没说过这话,还有待斟酌。
冷静下来后,云舒恍然发现其中一个疑点:“倘若被郡主救下来的灵芝姑娘真的跟纪珩有关系,而纪珩也已经遇难,她不辞千辛万苦从江城赶来上京,还贴身带着血书,会不会是想要来击鼓鸣冤?”
幼僖倒是忘记了这茬,只一心想着要解开灵芝身份的秘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是啊,她带着血书,会不会就是上京告御状来的?”秦陆白摸着下巴,也有此猜测。
但这话幼僖答不上来,因为自从灵芝醒来后,跟她说过的话统共也没几句,就连名字都还是半哄半骗得来的。
可看她成日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也不像是有要去击鼓鸣冤的模样,反而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
幼僖揪着腰间的流苏,忽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把灵芝带进宫,让她认一认那具尸体,会不会能够发现什么?”
秦陆白和云舒相视一眼,像是犹豫,但最终还是十分默契的拒绝了这个想法。
云舒道:“我以为此想法太过大胆,不可靠。”
“同意。”秦陆白附和道。
幼僖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