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幼僖登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有关云舒他妹妹的事情吧?”
秦陆白含笑点首,印证了她猜测不假。
幼僖倏然起身:“我听云舒说,今日吴家约好了在醉仙楼见面,他会陪他妹妹一起去。说起来,应该就是今天上午的事。”
秦陆白点点头,旋身坐下,伸手欲摸向茶壶倒茶。
青月机灵,见他伸手,赶忙地过来端起茶壶倒满一杯,送到秦陆白面前。
修长的手指划过茶杯边缘,秦陆白试了试温度,方才端起茶杯举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小口,浓厚的茶香在舌尖漫开,他眉头一挑:“这茶不错呀。”
幼僖不耐的抿了抿樱唇,这会好奇心被挑起来,哪里还有别的心思跟他讨论什么茶好喝不好喝的问题。
她坐过去:“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云舒告诉你的?”
秦陆白侧目睇来:“你想先让我回答哪一个?”
幼僖斟酌道:“还是直接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秦陆白浅笑,将茶杯放回桌上:“云舒跟老马告了半天的假,应该就是代表襄王府去跟吴家见面了。他是下午的时候回的刑部,我看他脸色不对,就主动问了一二句,他就什么都说了。”
幼僖双手托腮,一脸好奇的盯着他。
秦陆白失笑,手指轻点在她额头:“吴家是有备而来,既然他们看重这桩婚事,就不会让吴望祖胡来,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个正经世家公子的样子来吧。所以今天云舒看到的吴望祖,跟平时我们见到的判若两人,装的那是一副人模狗样,对云四姑娘也是殷勤的很。”
“可是太过殷勤了,反倒会惹得云舒不喜吧。”幼僖猜测,以云舒的性子,多半会觉得吴望祖是故作姿态,装模作样,刻意讨好的举动更多,反倒会心生厌烦。
而秦陆白接下来的话正好印证了她的猜测不假:“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吴望祖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概云舒还不会说什么,偏偏这人前人后的反应差别太大了,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所以啊,云舒把云四姑娘送回府以后,就带着小厮去了吴望祖平日常去的那家青楼……”
幼僖吃惊打断他:“云舒去逛青楼了?”
秦陆白一怔,十分无奈的将后面没说完的话补下去:“是吴望祖常去的那家青楼的……对面酒楼。”
这样大喘气的话听得幼僖不禁翻白眼,没好气的瞪着他:“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害我猜来猜去。”
秦陆白气得笑了:“这是谁有意在打断我呢。”
幼僖吃瘪,自知争辩不占优势,加上她确实好奇,也懒得和他再争论什么,遂安静下来。
秦陆白继续道:“说起来也是那个吴望祖不争气,就算要装好歹也要装到云四姑娘过了门才行吧。这个人,跟云四姑娘见面还不足一天,上一刻的讨好话都还没有冷却,下一刻就一头钻进了青楼,好半天都没有出来。”说起这事,连他都觉得忿忿难平。
幼僖听着,脸不禁跟着抽了抽:“云舒看见了这些,肯定被气得不轻吧。”
“你以为呢?”秦陆白反问她,“云舒下午来刑部的时候,那脸都还铁青着,除了我主动问他几句话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怎么跟其他人说话,叫身边的人也不敢轻易去触他的霉头。”
秦陆白说着这话时甚是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不过幼僖也可以想象得到,两姓结亲本来就不可能十全十美,婚姻里总要差点什么,毫无意外差的就是两情相悦。虽说日久可以生情,便是不能生情,相敬如宾也得做得到吧,不然这漫漫长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得下去哦!
幼僖托着下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她没见过云清漪,但见过吴望祖,就算没见过,也听过这位二世祖的“大名”。这跟未来妻子和大舅子见面的第一天就去逛窑子,云舒只是生气还没有冲进去卸了他的腿,这已经是云舒很有涵养了,要换成是别人,估计得卸他一条腿,再得吹了这门婚事。
思及此,幼僖忽然问他:“云舒有没有跟你说过,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办?”
秦陆白抿唇不语。
幼僖猜到了:“他肯定是不愿意,尤其见到吴望祖进青楼,肯定就更加不愿意了。”
黄昏日暮,天边的云霞彩锻渐渐被黑影覆盖,点点星光自云层后冒出来,零星的点缀在天际。
水榭里好一阵的沉默无声,都在为云四姑娘感到惋惜,但偏偏又无可奈何。
未久,还是青月瞧不得他们这么沉默下去,遂出声打断:“郡主,侍郎,天儿已经很晚了,咱们要不先去用晚膳吧。”
秦陆白目光聚在幼僖脸上:“你还没吃晚饭吗?”
幼僖摇摇头,解玲珑棋局的时候时辰还早,那会她还不饿。后来又听云四姑娘和吴望祖的事情听得入了神,又感慨了一阵,不知不觉的天竟然黑了。
说起来,这会她还真是有些饿了。
秦陆白咧嘴一笑:“正好我也没吃,占个便宜,也匀我一碗饭呗。”
他学着幼僖平时的模样,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玉臂,撒娇似的挤眉弄眼,惹得水榭里三位姑娘都不禁一笑。
幼僖被他这故作嗲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