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全驻足脚步,回头诧异的望过来:“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秦陆白扯了扯唇角,朝他走过去:“你可认识张秀英?”
梁生全大震,慌乱的咽了口唾沫,垂下的手握紧了拳,目光左顾右盼,只是偏偏不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但即便他沉默,这个问题的答案秦陆白心中也早已有数,于是道:“徐长友被毒死,最大可能性的凶手就是张氏,眼下的情况对张氏可是很不利啊。”
梁生全大骇,不经意间踉跄几步,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们不是万胜楼的客人,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问秀英的案子?”
秦陆白伸手自怀中一摸,一块刑部的令牌明晃晃的出现在手中。便是不曾见过这东西的百姓,但只要识字的,也该瞧得出来这块东西代表了什么。
果然,梁生全一看见令牌上面的字,脸色顿时大变,双膝一弯就要屈膝跪下去。
秦陆白伸手将他一扶:“没有在人前亮明身份,是不希望把这件事情扩大,但本官要问你的事情,你必须如实作答。因为你的供词,将来很有可能会直接影响到张氏的案子,你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梁生全连连点头,乍又反应过来,“那那酒……”
秦陆白摸了摸鼻尖:“酒是真的有问题,但那不是本官今日要管的事情。其他的你且不必多问,接下来本官要问你的事情,你须得一五一十的答出来,不得有丝毫的隐瞒,你能不能做到?”
梁生全抿了抿嘴,重重点头:“如果我一五一十的都回答了,是不是能够帮得上秀英,为她洗清冤屈?”
“这就是刑部该查的事情了,你无须多问。”秦陆白严肃了神色,沉声问,“梁生全,本官问你,你和张氏秀英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梁生全心头一乱,垂下了头:“是、是邻居?”
秦陆白蹙眉:“梁生全,做伪证可是要连坐的,不仅帮不了张氏,连你自己都会被牵扯其中,你要明白这一点。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你和张氏,究竟是什么关系?”
想是会害了张氏的话触动了梁生全,好一番天人纠葛之下,才终是道了实话:“回大人,草民和秀英的确是邻居,但秀英从小被徐老伯收养,我们也算是一块长大的,情义早就超过了一般的普通邻居。”
云舒问他:“所以你喜欢张氏,那张氏呢?对你的意思如何?”
“大人,草民与秀英是情投意合,原本我俩还有婚约在身,要不是徐长友横插一脚,我和秀英早就已经成婚了,秀英也不会惹上官司,落到现在这副田地。”说起这事,梁生全愤恨交加,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额头青筋暴起,大约这会儿要是徐长友在,他真的会狠狠地打人一顿。
云舒和秦陆白相视一眼,彼此心中有数,均是默契不言。
秦陆白斟酌着话开口:“梁生全,你说你和张氏有婚约在身,这婚约是谁定下的?”
“是草民的母亲和徐老伯。”
“那本官再问你,你和张氏的婚约是几时定下的?又为何作废了?”秦陆白继续问。
“回大人,草民和秀英的婚约是戊戌年二月初的时候,徐老伯和草民的母亲一同定下的,当时草民和秀英也在,草民还亲手做了支木簪作为信物送给秀英。”秦陆白不假思索的答了,提起这事,是既激动又懊悔。
只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和秀英结成夫妻,可现在失之交臂,却即将面临着生死两端情况。
他孤身一人在外面,而秀英身上则背了命案,眼下被关在牢房里生死未卜,即便还活着,也一定受了不少的折磨。
梁生全一时只觉得心痛难忍,情急之下抓住秦陆白的袖子连声急问:“大人,大人,秀英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她有没有受刑?有没有伤到哪里?”
秦陆白盯着情急失控的梁生全,不动声色的将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梁生全,你先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官的问题,至于张氏现在的情况……”
实话在触到梁生全满眼希冀又担忧的目光时一顿,秦陆白轻叹一声,临出口的话一转又换了番说辞:“你要清楚的知道,徐长友被毒杀的案子,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对张氏很不利。死者在被毒杀的时候,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张氏一个人,她没有办法自证清白,倘若你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如实的告诉本官,这样本官才能集合线索将案子的真相找出来,你听明白了吗?”
同样的话秦陆白实在不想再说一次,但只看这梁生全的反应,他对张氏的心意倒不是假的。可是张氏早已嫁作人妇,这么多年来他对张氏还是痴心不改,这其中未必就没有猫腻在。
梁生全垂头思虑良久,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大人,徐长友在被毒杀的那一日,草民去找过秀英。”
秦陆白拧紧了眉头,目不转睛的将他盯着。
梁生全回忆着当日发生的事情:“草民记得,那日是初六,是酒坊掌柜的小儿子的满月宴,那日还特意允准草民回家休息半日,临走的时候,还给草民包了两块枣泥膏。草民不爱吃甜的,但知道秀英爱吃,便打算将枣泥膏给秀英送过去,那时候正好是正午,就是该吃午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