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起身,她哪里还有雍容华贵的太妃模样,龇牙欲裂。
“狗皇帝!居然敢拿一张白纸来糊弄我!”
李文旭更是气的双拳紧握,青筋爆出,恶狠狠的吼道:“额娘,狗皇帝居然耍了我们!”
“我们起兵吧?我就不信四方来兵,他能对抗的了!”
富察静怡闻言,却突然冷静的了下来,拉住他的胳膊,劝慰道:“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待母妃好好想想!”
“狗皇帝能查到十几年的旧事,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还有军中的人,狗皇帝不知道查到哪一步了,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安排好,不要急不要急……”
皇城。
景仁宫。
林芷柔和若曦坐在窗榻前,手里端着刚刚熬好的桂圆羹,却久久不曾送入口中。
想起那一日和陛下在一起吃桂圆羹的情景,她的心就揪的更狠了,也不知道陛下现在情况如何?
若曦脸色苍白,强撑着精神陪在她身边,轻声劝慰:“皇后娘娘,还是吃一些吧!”
“您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更是滴水未进,这样下去伤身啊!”
林芷柔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若曦小产后的身子还没
恢复,赶忙拉住她的玉手,关切道:
“妹妹,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赶紧回去休息吧,本宫无事,就是心里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
海公公满脸兴奋的冲了进来,边走边喊道:“皇后娘娘大喜,陛下旗开得胜,大破延宕山落月教妖人!”
“砰!”
碗勺骤然落地,羹汤撒了一地。
“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几个小宫女吓得不轻,赶忙上前。
林芷柔猛然站了起来,激动的身躯发颤,连忙冲着她们摆了摆手。
看向海公公,惊呼道:“海大富,你说的是真的?”
海公公跑的气喘吁吁,老眉直抖,十分郑重的点头道:“皇后娘娘,徐将军亲自回来汇报的战况,自然是不会错的。”
“那,那陛下现在人呢?”林芷柔走下玉台,看了看门外。
海公公哈着腰,恭敬道:“回娘娘,皇上留在延宕山还有其他要事处理,怕您担心,特意命徐将军前来汇报,现下您大可安心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大殿中一片惊呼。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林芷柔悬着的心骤然落回肚子里,连带着绷紧的神经也松散下来
,顿觉得双眼发黑,身躯一软,便晕了过去。
另一边的东厂昭狱。
大雪覆盖了整个皇城,昭狱里阴森恐怖,黑暗潮湿,腐烂发臭。
监牢深处,野兽般的嘶吼谩骂震荡其中,连带着整个皇城都在微微发抖。
虽然空气依旧腐败发臭,可这里桌椅床榻,甚至马桶都准备齐全。
诺大的床榻,丈高的水魁直挺挺的躺在上面,身上的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任由他怎么使劲,都没办法摆脱银针的束缚,只能扯着嗓子破口大骂。
“泼皮小娃娃,你不讲武德,居然暗箭伤人,有本事拔了爷爷身上的银针,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爷爷我尿急!你们就没有一个喘气的来给爷爷松下针,就不怕爷爷我一泻千里,污了你们这干净的地儿?”
“……”
嘶吼谩骂声足足持续了一夜。
直到东边的天幕出现鱼肚白,这道嘶吼才逐渐变成了震天的咕噜声,充斥着整个东厂昭狱。
延宕山的山洞里。
李辰慵懒的从纳兰嘉蓉的玉腿上爬起来,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天快亮了,这一夜,朕可真是累坏了。”
纳兰嘉蓉潮红未退,
浑身发软,听到李辰的虎狼之词,顿时羞臊的咬紧唇瓣,将脸深深埋进满是龙涎香的雪裘里。
可还没吸上几口熟悉的香味,就听到不远处的岸道边,便传来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陛下,陛下!”
这公鸭似的嗓音怎么听起来着吗熟悉。
李辰眉头一挑,赶忙拍了拍纳兰嘉蓉的脑袋,轻声道:“穿上衣服,那个不知死活,时常眉眼力劲的海大富来了。”
说着,轻轻撩起她身上的雪裘,浅然一笑,径直走向洞口,看向海大富道:“让你帮朕守着皇城,你怎么来了?”
海大富手里捧着新衣服,也不管山路上石头是不是尖锐,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激动的眉毛直抖,道:“陛下,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她有喜了。”
李辰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睛,一手夺过他手里的衣服,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海大富点头道:“是真的!昨夜皇后娘娘听闻陛下大胜落月教妖人,一时激动晕了过去,奴才便赶紧传了太医,太医诊断,定然是不会错的!”
说着,他深深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山洞,试探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河岸那一头,不知道您是否现在
回城?”
李辰高兴的龙眉直抖,连忙摆手:“柔儿有没有大事?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