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
杨戬不敢迟疑,长鞭一挥,直接策马冲向队伍最前头,边冲边喊:“快!全速前进!”
朝阳探出了一个脑袋,金光灿灿,霞光万道,天幕中云朵席卷,宛如千万天兵从天而降。
落月教总坛的锻造坊内。
炭火烧的极旺,浓烟滚滚,银马车和银棺材齐刷刷的排在院子里,等待着重新炼成白花花的银子。
观澜台内热闹异常,波斯满绣牡丹的地毯上,六名舞姬红袖飘飘,纤腰慢扭,眉眼如丝,秋波款款。
场面浩大,奢华无比,朱红色的盘龙柱支撑起高县的吊顶,妙手生花般的书卷悬挂四方,玉器金盏满铺全场,侍卫们穿梭其中,格外忙碌。
在这样欢庆时刻,自然是所有落月教妖人同时欢庆,只是满座之中,独独少了那个身穿黑色斗篷,蒙着黑色纱巾的突勒骑兵。
李睿和刘义以为尘埃落定,大功告成,坐在两边尽兴喝酒。
年轻貌美的舞姬衣不蔽体,笑颜如花,勾着雪白的胳膊,挂在刘义肥硕的脖颈上,俏脸时不时的磨蹭在他坦露出来的雪白心口上,全然看不出半分嫌弃恶心。
刘义的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游荡在雪白娇软的身
躯上,在那身躯之间,贪婪的摩挲,尽兴之余,更是不管旁人嗤笑的眼神。
舞姬笑的花枝乱颤,刘义更是笑的浪荡无比,看的全场人脸红心跳又唏嘘不已。
北凉王果然不同于南岐王专情深情,这逢场作戏的本领当属大魏第一人。
可也有人记得,这样的北凉王似乎也在曾经,狠狠的专情过一次,到底是什么原因,将以前那个粉头白面的俊俏小生,养成如今这般肥头大耳油腻猥琐。
“来,南山兄,我敬你一杯,恭祝落月教无后顾之忧,大计成功。”
刘义从那一湾清水的湖泊里抽出大手,摩挲着金杯,笑得肥脸直抖。
李睿笑的虚伪,虽然身边的配侍也是个清丽可人的美女,只可惜他的心里只有一人,便推了美人的玉手,自己倒了杯酒,举过头顶道:“同喜同贺,北山兄心想事成,下一步计划,还请北山兄费心了。”
刘义一把搂住怀里的美人,脸蹭着她的脸,直蹭的她妆容变形,才得意忘形的回道:“放心放心,本王拿到银子就走,绝不逗留到第二日。”
说完,一抬手勾住舞姬圆润挺俏的下巴,生生将满嘴的酒水喂了下去。
那画面有多猥琐
就有多恶心。
丝竹管弦之音骤然升高,气氛达到高潮。
外围探报的侍卫突然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往观澜台的台阶上一跪,焦急道:“王爷,不好了,昨日派出去寻找纳兰嘉蓉的侍卫们发起来危险信号。”
话音落下,殿内万籁俱寂,音乐声戛然而止,舞姬们很自觉的退了下去。
李睿浓眉微蹙,猛然起身,惊呼道:“危险信号?”
探子拱手,点头道:“正是,就在瘴气里的西侧,那里离总坛不过五六里,属下担心。。”
担心什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所以他的话还没说完,刘义就猛然站了起来,看向李睿道:“巡逻的人出去看了吗?难道狗皇帝的人来了?”
李睿思虑了片刻,冷笑道:“不可能,狗皇帝已经葬身湖底了,大概是昨日我们欢庆的太厉害,刘家堡的那伙猎户们听到了声音,所以冲了进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自从先前逃出去一个匠人后,那伙人不止一次想要进来救人,他们定是破了瘴气林的瘴气,又看到了派出去的侍卫,所以想要来救剩下的匠人。”
“说到底还是你们这群废物办事不利,让一个小小的匠人逃了出去,惹
了这么大.麻烦!”
一旁酒足饭饱的侍卫首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顿觉羞臊,齐刷刷的低下脑袋:“是!属下们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李睿恶狠狠的挖了他们一眼,倒没说怎么惩罚。
刘义起身,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表情凝重道:“此时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我听闻刘家堡的祖辈有前朝大将,一个个打猎的技术不亚于战场作战,小小刘家堡就有一百多的猎户,要是真打起来,怕是不小麻烦啊。”
李睿想了想,笑道:“怕什么,落月教总坛三千教众,会怕他们一百多猎户吗?”
“况且瘴气林里有什么,北山兄忘记了吗?别说是这些猎户们,就是狗皇帝真的没死,他来了也不一定能突破瘴气林!”
说着,看向其中一个侍卫统领道:“严士力,你带两百精锐出去,好好会会他们。”
严士力重重抱拳,嘴角一咧道:“王爷放心,属下定将这群刁民杀的片甲不留。”
说完,长袍一挥,直接带着副手一脸兴奋的冲了出去。
可他们不知道,这一去,便是他们迈向地狱大门的第一步。
延宕山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