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些讲究排场的花魁不同。
窈娘只穿了一件水蓝色衣裳,没有贴身服侍的婢女丫鬟,特立独行,放眼粉门勾栏,还真是鹤立鸡群。
“是窈娘!窈娘出来了……”
人群里,立马就有醉酒的客人把持不住的欢呼。
一声落下,勾栏中瞬间沸腾,掌声欢呼声四起,口哨呐喊声震响云霄。
窈娘脚尖触地,抚一方古琴,翩然落地,不施一丝粉黛,面色清冷。
即使面带薄纱,美艳处的冷艳风情也能掀动全场肃杀,撩动所有男人的心。
就在她坐到琴桌前的瞬间,楼梯上闪过一道闪电般的白色踪影。
李辰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灵性流溢的白猫。
如同它的主人一样的妖娆身段,一双璀璨似红宝石的黑眼珠子,盯着人看的时候,显得尤为荒诞诡异。
“这倒是有意思。”李辰端着酒杯,浅然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瞬间,婉转悠扬的琴声响起,满堂寂静。
所有人都沉浸其中,有的打着节拍,有的品酒意淫。
这首哀曲《汉宫秋月》,是窈娘父亲写的诗,那时候父女两人被裹挟在难民潮流中,流离失所,颠沛流离。
回到洛阳不久,父
亲抑郁成疾,病体孱弱,真名陆窈窈的她,便学了最地道的洛阳腔,然后做了三教九流中最不堪的妓女。
所幸她天生聪慧,姿容出众,一开始就被有意无意培养成花魁,不需做令她想到便作呕的皮肉生意。
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堪,可至少能换来温饱,也能存些银子给父亲续命。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风流倜傥的七皇子。
这个皇子,英俊潇洒,武功超群,不好色也不饥色,却心狠手辣,不似先帝仁义礼智,全然一副口蜜腹剑的虚伪模样。
窈娘被他安排的人调教成了一名死士,藏在红霄坊,明面上看是这里的花魁头牌,实际上就是为了不时之需的一颗棋子。
一曲作罢。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毕竟,这样大喜庆的日子,再不懂得音律,也听得出这是一首哀曲,极其的不合时宜。
老鸨子平日里最宠窈娘,一惯都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时间也没料到她会突然破坏雅兴。
待反应过来,立马冲上舞台,对着各位宾客扬起了丝帕,尴尬大笑。
“今日窈娘有些不舒服,各位吃好喝好,不必介怀,不必介怀!”
“来
来来,歌舞上来,重新开台……”
说完,她脸色骤变,快速转身,冲着窈娘一翻白眼,低声道:“虽然你有大山罩着,也不必大过年的砸我红霄坊的场子吧,怎么说我们也供你吃供……”
话还没说完,窈娘抱着白猫,往李辰的雅座间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
随后,根本不管喋喋不休的老鸨子,直接走下了舞台,退回后院。
李辰咧嘴一笑。
《汉宫秋月》?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既然美人相邀,不去岂不辜负?
跟着她踏进后院,沿着清一色芭蕉树的石子路,推开院落的小门。
“敢问公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窈娘背身跪在观音像前,声音悦耳如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李辰龙眉微挑,戏谑溢于言表,痞坏道:“我便是姑娘诗词里唱的霸王,应邀而来,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窈娘眼眸猛然一眯,眼眸扩散,又在乍然之间极速聚拢。
紧接着。
长剑狭带一股肃杀之气极速飞出,直刺李辰头颅。
窈娘武功卓然,是落月教中最厉害的杀手之一,自信能够杀死李辰,前提是他还是那个好色无能的昏君。
这样,她就可以彻
底摆脱落月教,带着父亲离开神都,自由自在的生活。
铿锵一声。
离李辰额头只差一寸的长剑,骤然断裂成了两截。
李辰冷眸微眯,如泰山般的杀气乍然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波,轰然炸开,震荡的小屋摇摇欲坠。
窈娘玉手浑身发颤,从未见过如此强劲霸道的内力,顿时手上一软,剑柄脱手而出。
长剑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改变了轨道,擦着窈娘的脸颊,闪电般射进了数米开外的墙体里。
面纱悄然滑落,一张绝美冷艳的脸,惊谔万分的出现在李辰面前。
“砰!”
在窈娘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李辰一把捏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重重压到了床榻上。
“你,你……你居然是地仙境!”窈娘痛苦扭曲,脸色憋的通红,脖劲上青筋爆出,别样的狰狞,越发让人想要蹂躏撕扯。
李辰脸上带笑,眼底的寒意却如尸山火海里来。
“既然知道,便告诉我,你和落月教什么关系,你们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月白色的身影被逆光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如梦似幻,然而身周散发得那股磅礴之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窈娘窒
息一样直翻白眼,双手拼命推外李辰的胸口,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