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施派下来的是潭洲城的守备军。
共计百人。
领头的是潭州守备军一个百夫长。
在和吕梁进行过交接之后,便把卢德业等数十人全部带到了潭州去。
这一路,自是又引得不少人观望。
怕是真正要出大事咯。
卢家主他们这些大富商都被当兵的给押走了,这幽县的天肯定是要变了。
而卢德业等人自是个个惶恐。
在被押解去潭州的路上,已然意识到,他们个个都小瞧了吕梁。吕梁后头有人。
但他们现在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唯有听天由命。
……
刘茂在宁远县做县丞并不痛快。
邹益虽然也才二十多岁,行事也不算老辣。但是,背后却有王、许两家鼎力支持。
最重要的是,王家还找了谭语堂这么个女婿。刺史江施也是态度暧昧。
潘葵又从没说过要找邹益的麻烦。
刘茂想要顶替邹益,就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再加上邹益接任县令以后,对于宁远另外几大家族也没有进行打压,这导致那些家族现在也是态度暧昧。
没谁真正愿意为他刘茂去冒那个大风险。
刘茂俨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他只能等。
等吕梁在幽县那边剿匪的进展。
若吕梁剿匪失败,他过去接手,继续剿匪。若吕梁剿匪成功,他也能去接替幽县县令的职位。
他个人当然还是偏向于前者。
以他的年纪,若是不逮住个机会,兴许这辈子做到头也就是个县令了。唯有大功,才能让他达到他父亲当年的高度。
“父亲!”
宁远县衙。
刘华丰匆匆走进刘茂的办公室。
刘茂微微皱眉,“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还是很讲究规矩的,平时并不许刘华丰到县衙里来。
刘华丰急匆匆道:“出事了!”
“你祖母身体不适?”刘茂道。
上午,他让刘华丰回潭州去探望自己的老母亲。
“不是。祖母她很好。”
刘华丰摇摇头,道:“是关于吕梁的消息。我从在潭州府衙任职的同窗那听来的,吕梁在幽县剿匪颇有成效,短短半个月,就已经剿灭两支山匪,俘获数十人之多。连幽县那些和山匪来往颇密的豪绅也都被他拿下了。刺史大人已经派人前往幽县,去接手那些豪绅。”
“父亲!这些豪绅被抓到潭州的话,吕梁在幽县剿匪,怕就是可以甩开膀子干了。”
刘茂的眉头猛地皱起,低沉道:“他是怎么剿的匪?莫非是他身边那个宗师?”
“不是。”
刘华丰脸色难看地摇头,“我特意打听了。助他剿匪的是他从茶陵军借的那两百军士。”
刘茂失声道:“这怎么可能?那吕方不是和茶陵军都统制杨冒之子有过节,茶陵军的人怎么会真正帮他?”
“这……我也不知道。兴许是受了他们兄弟俩什么蛊惑吧,尤其是那个吕方,能言善辩,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至今说起吕方,刘华丰都仍然有些牙痒痒。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而已,竟然屡屡让得他们父子吃瘪。
顿了顿,刘华丰又说:“父亲,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给他们弄出点麻烦来?”
“能有什么办法?”
刘茂忽地叹息,“这些天我不是没想过,但幽县我们人生地不熟,根本没法给他们制造什么麻烦。”
脸上,有些无奈。
自从踏上潘葵这条贼船,选择和吕梁、吕方作对,他是真有点儿心累了。
刘华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以刘茂的官阶、职位,的确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什么可操作的空间。
而刘茂沉默了下,又说道:“你最近还是不要理会这些事了,专心备考吧!争取今年考中进士,只要你能中了进士,我的仕途还能不能再进一步也不那么重要了。”
“嗯。”
刘华丰点了点头。
……
茶陵军军营。
“吁!”
一骑快马席卷黄尘,滚滚而至。
马上骑士穿着轻甲,在军营前止步,从腰间解下令牌,“奉节度使之命,特来传信!”
牙牌上有荆南节度使府字样。
守门的茶陵军自是不敢懈怠,连忙让开路去。
骑士拍马,往军营内疾驰。
片刻,便又出了军营。
主营内。
杨冒端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封信,脸色难看至极,“韩飞鸿这个混蛋!”
信是嘉奖信。
潘南漳亲手所书,对于韩飞鸿所率领的茶陵军在剿匪中的表现予以表彰。
但是在杨冒看来,这哪里是嘉奖,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