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屁颠屁颠去洗澡。
一瓜瓢凉水浇在头上,才想起来看之前抽奖抽的东西。
结果很失望。
十九件物品,十八件是普通的,仅仅有一件稀有。
而稀有物品,他现在显然已经有些看不上眼了。
转眼便是翌日。
吕方大清早起床,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匆匆出了县衙去万福客栈。
好不容易把韩飞鸿这个家伙请过来,并且说得他有些心动了,没理由不好好和他亲近亲近。
这家伙可是眼下幽县剿匪最大的依仗。
只到万福客栈,却是有些傻了眼。
韩飞鸿带着那些士卒个个穿着布甲,赫然正在万福客栈前边街道操练。
呵、哈声振聋发聩。
围观者亦是里三层、外三层。
吕方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这些当兵的哪来的?”
“没瞧见人腰间挂的牌牌么,茶陵军。”
“茶陵军来我们幽县做什么?”
“嘿,我听说是新上任的县太老爷从茶陵军借来剿匪的。”
“你从谁那听说的?”
“嘿!”
说话的人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你不知道我邻居家的二姑妈的小侄女的丈夫的好友在城卫营当差么?他昨晚在城门口守夜,亲眼所见。”
“……”
吕方从人群外挤了进去。
冲军卒前面的韩飞鸿喊了声,“韩将军!”
韩飞鸿偏过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吕公子。”
然后回头对士卒们道:“继续操练。”
自己走到吕方面前,“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吕方拽着他直接往万福客栈里面走去,低声道:“这不是心里念着剿匪的事情,所以过来和你商量商量对策嘛!”
韩飞鸿有些哭笑不得,道:“我可未曾答应要给你出谋划策吧?”
“见外了不是!”
吕方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你帮我这点忙,不是理所应当?”
韩飞鸿摇摇头,失笑。
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过,吕方的为人,倒也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这人吧,有时候挺正经,有时候挺狡猾,有时候又挺没脸没皮的,让人看不透。但也很难让人生起嫌恶感。
到客栈里边坐下。
除去掌柜的和小厮,里面再无其他人。
估计是看着外面那些操练的士卒,谁也没勇气进来。
吕方问韩飞鸿,“吃过早饭了没有?”
韩飞鸿点点头,“操练之前就已经吃过了。”
到这会儿,他们其实都操练半个时辰了。之前,绕着幽县县城跑了两圈。
“掌柜的,来碗面条。”
吕方便偏头冲掌柜的喊道。
然后继续对韩飞鸿道:“幽县山匪有十多个山头,两千余众,不知道韩将军可有什么良策?”
“没有。”
韩飞鸿很实在地摇头,“就这点儿情报,如何能有什么良策?吕公子还是先想办法打探打探山匪详细的情况吧!”
想想,又说:“不过剿匪这等事,无外乎征讨、招安这两种而已。”
“招安?”
吕方眼神动了动。
若是能招安,那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自己现在手里头虽然没太多的钱,但说不准还是能够收买不少山匪。
到时候,连征兵都不用了。直接让这些受降的山匪去征讨剩下的山匪就行。
但还没说话,韩飞鸿就又说了,“但吕县令只是个县令,并非是招讨使,并无招安之权。要想招安,还得从潘节度使那求个招安令才行。不然,就算是那些山匪愿意受招,也没地方安置他们。”
吕方愣了愣,“那要是让他们各自返乡呢?”
求潘南漳?
那是想都别想了。
“呵呵。”
韩飞鸿轻笑,“吕县令受命剿匪,此举,可是等同于私放山匪。上面追究起来,是重罪。”
吕方不禁皱眉,“意思是非得清剿不可了?”
韩飞鸿点点头,“若无招安令,就只能如此。也唯有招安令,才能赦免他们的罪责。你想想,若是各地剿匪都选择给些好处,让这些山匪各自回家去,那大渝的律法还有何威严?天下百姓日子难过时,还不得个个都涌上山头落草,为祸乡里不说,最后还能白捞朝廷的好处。”
吕方沉默了。
韩飞鸿说的显然没错。
自己光想着摆平幽县的匪患,却忽略了,这些山匪都是有罪之人。
山匪事小,朝廷威严事大。
再者,不杀,怕是不足以平民愤。
在万福客栈吃过早饭,吕方回了县衙。
心情有点儿凝重。
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