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知把尹寒请到了办公室里，还让司南泡了她喜欢喝的咖啡。
他不知道尹寒和盛影在楼底下说了什么，但当时尹寒恼怒的样子他是瞧见了的。
以及，盛影在面对尹寒时的神态，跟挤在车角落扣车垫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那一刻，她的眼神是睥睨尹寒的。
凌承知对盛影越来越好奇，他知道尹寒本性疯狂，怕她再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所以把她请上来，把话说清楚。
“你去找安奈了？”凌承知直接问。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理由！”
凌承知其实没什么耐心再应付尹寒，她的变化跟之前的知性高冷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的确有错，当初尹寒提出要回国时，他一口应承说可以到凌氏集团当法律顾问。
然后——
他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俩的关系变得面目全非。
尹寒望着凌承知，眼神是受伤的：“我找她为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承知，你变了。”
“是吗？我不记得以前我是什么样子，让你失望了。但安奈是我公司的员工，我不希望你对她有敌意。”
“我没有，我——”
“我眼睛会看，尹小姐，我缺失了一些记忆不假，但在我缺失的部分里，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些风花雪月。昨天晚上，我在我的保险箱里发现了和太太的结婚证。”
凌承知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似的扎在尹寒的心头，她失败了，彻彻底底。
机关算尽，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看着凌承知张凉薄的脸，哆哆嗦嗦站了起来，然后，拿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泼了过去。
凌承知挡得快，但手肘上还是被泼了一片咖啡。
“凌承知，你真的逼人太甚了。当初你遍体鳞伤的时候，是谁在照顾你，呵护你？你够狠，记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尹寒说完拉开办公室门走出去，“砰”一声又关上了。
凌承知蹙了蹙眉，拿起纸巾擦了擦手肘上的咖啡，陷入了沉思。
他真的狠么？
他也曾给过尹寒机会，是她一次又一次挑衅他的底线，让他彻底失望。
只是她变得这么偏执，不知道是因为精神上，还是心理上，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她本就不值得同情。
凌承知担心的是，尹寒会不顾一切报复他，亦或者她憎恨的那些人，包括盛影。
他倒是无所谓，如果真的连累到别人……
他沉吟许久，给陈煜打了个电话：“你找个身手好的手下，暗中看着些安奈。”
“先生您真的喜欢上她了？其实吧，我觉得安小姐长得也不错，您喜欢她也不是不可以……”
不等陈煜说完，凌承知挂了电话。
调出设计部的监控视频，便看到盛影半个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对着整个部门的人在大放厥词。
“其实也不快，要不是这两个项目的数据一塌糊涂，我还能再快一点儿。当然你们也别崇拜我，我以前是学霸，不一样的。”
她讲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满眼都是戏谑。
乔罗飞起哄：“安奈，设计界你难道就没服过谁？”
盛影脱口道：“当然有啊，凌承知的设计就挺不错的，他……”
话没说完，盛影便意识到得意忘形喊错话了。
她讪讪摸了摸鼻子，道，“你们千万不要把我私下直呼董事长名讳的事说出去哦，不然朋友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