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破摔了,有什么没试过的方法都尽管拿出来一试。”
她颔首示意,上前拿起一根断肠草和那搜集来的已成型的毒物阿芙蓉,放在手中仔细研究了下,确与花间所说的一致。
她敛容屏气地朝主事拜道:“主事大人,你们可曾试过用天竺葵入药?”
主事思索了一下,缓缓问道:“天竺葵?御花台倒是有这个,可是对断肠草有什么奇效?”
“天竺葵的汁液含毒性,但它本身也可用作药材,这与断肠草的特性如出一辙。《本草纲目》曾记载罂粟壳,性微寒、味酸、涩,有敛肺、止咳、涩肠、止痛之功。而这天竺葵传言有祛除邪祟的功效,当然这个有些言过其实了。实际上,能被佐证的大概就是它不仅可以影响人的神经系统,还可有催眠的效力。或许我们可以齐头并进,一方面将它入药,借助植物草本平衡病患的心理;另一方面,若是还有硝石……”
“硝石,能制成火药的那个?”有一太医感觉玄而又玄地搭话道。
“没错,硝石又称北帝玄珠,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药。它本身也含有微量的毒性,但若是与其他药物相配和,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在病患因毒瘾疼痛难忍之时,可用硝石加以调节,某种程度上能减轻他的痛苦感,这样也便于他意志的坚定,不至于因噎废食。再施以甘草,每日两次煎服,以缓解药物毒性、烈性,调和药效。”
语音刚落,主事赞叹地看着她,那眼神中原有的防备都好似化作了冬日暖阳下的一滩积雪之水。
随后主事没有作声,只回过身去与众人商议,大家虽也没什么把握,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众人立马吩咐下去,各处去准备材料。这边王淼正好派人前来视察情况,主事将计划一一告知,那宦官便回去向王淼禀报了。
想必正是花间想出的这个法子起了效用,王淼这才急如星火地请韦筠进宫。
这样一来,她既可以再次立功,这韦筠也能名正言顺地回秦都。
当然最重要的是,王淼眼下即会放松对秦都的警惕,恐怕还会自以为这风雨将停,却不知实际已是黑云压城。
果然不出她所料,王淼神采飞扬地朝韦筠报告这个消息,说是已然找寻到了解毒的万全之策,还请韦筠将此回禀给秦都。
韦筠欣喜中也免不了忧愁,这若是带着解毒之策回了秦都,还有什么理由来攻打蜀州呢?
谁知还未等他开口,这王淼倒是有些等不及了,“殿下,毒既已除,这一回秦都,还请您在陛下面前替我多为美言几句,不要伤了多年来的和气才是。”
韦筠直点头,“州主不必多虑,晚辈自有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淼听罢眉开眼笑,“好,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知殿下打算何日出城回都?”
“自然是尽快,秦都众多百姓还等着这救命的法子。”韦筠说罢,流露出了一种似是而非的神色。
王淼紧绷的心弦好似一下松了不少,“祈愿殿下布帆无恙,改日殿下登基我定去秦都贺拜。”
韦筠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并不想再同他虚以委蛇,便立马拜辞道:“韦筠在蜀州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州主海涵,晚辈这便告辞了。”
说罢转身往宫外走去,王淼在身后亦步亦趋地送了一截,心中难免不在想,倒要看看韦筠这一走会不会带走那族群。
晚间陶玄驹回到慕华宫,禀报道:“属下来迟!那御花台的石径悠身份无疑,臣走访了安乡,确有此人,平时以卖花谋生,前两月才来锦云城。”
王淼别有深意地说道:“哦?那看来这个人倒是可以一用。近日韦筠即将回都,你再加派人手盯紧他,看他会不会在路途中接走那族群。”
陶玄驹颔首示意,又继续说道:“说到这个,先前我们追击冬青一行,他们好像藏在了若水附近。我这几日收到密报,有人曾无意间看到过三五成群的女子,当时觉得奇怪便多看了几眼,却没想到转瞬之间全消失了。那人还以为白日撞鬼,到处宣扬,便传到了影衣卫耳中。我想应当是冬青他们,看来那若水是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地方可以藏身,且不易被外界涉足,毕竟冬青也曾隐匿了二十年。若是韦筠要带走他们,想必也会在若水停留。州主看是否要在那处设下伏击?”
王淼阴笑道:“很好,这次不容失手,到时若是冬青难以对付,你可先将他引开,抓住那几个女子便是。留意其中二十左右的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王妃的孩子,切勿舍本逐末,只要抓住了她,其他人自会现身。”
“属下明白,必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