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四处插科打诨的,有什么好跟踪的?”韦筠不解道。
“这才是关键啊。你来锦云城除了秦都,便只有州主王淼知晓,秦都没必要派人暗中监视自己的太子,想来想去也只有王淼才会如此了。恐怕王淼担忧你来锦云城还有别的目的,又或者是他纯粹想要掌控你在锦云城的一举一动。”温叶庭猜测道。
韦筠挠挠头,疑惑道:“可他为何要如此?断肠草之事既已了,我就没必要再去追究其他,他跟踪我是为何意?莫非……”说罢,韦筠顿住了。
温叶庭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没开口。
韦筠偏着头,眉头紧锁,说道:“莫非他是担忧我不信任他所言,试图监视我是否有继续暗中调查,又或许他本身对我就有所隐瞒故而心虚,才让人跟踪我以免打他个措手不及。”
温叶庭正犹豫是否要如实相告,韦筠便又兀自嘀咕道:“现在想来,此事确有些蹊跷,那主司交代时,一个劲地求我饶恕他的家人,似是在提醒我,他的家人此刻已身处囹圄。可我先前并不知情主司便是主谋,也就不会未雨绸缪去抓捕他的家人,何况我当时也根本还没考虑如何处置他,毕竟他是蜀州官员,应按蜀州律法行事,我只需蜀州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即可。说明他的家人必定是被州主所囚,但他为何会向一个秦都的外人求救呢?其实他倘若不提及家人,反而我当下也不会想到说需得连坐判处死刑,可他好像很肯定家人危在旦夕,我在他眼中便成了救命稻草,不管我是谁都要替家人求情。”
韦筠顿了顿,温叶庭见他已然心生疑虑,便下定决心开口道:“韦兄,我不太清楚秦都与蜀州的关系,但我思来想去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实不相瞒,你走之后我怕事有权变,便一直蹲守在主司府邸。后来我得知王淼用主司的家人性命威胁他,逼迫他不得不做这替罪羊,实则这断肠草幕后黑手却是王淼本人。”
说罢观察了下韦筠的反应,他果然瞠目结舌,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温叶庭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要请韦兄谅解,为何我先前并未告知你真相,是因为……”
他吞咽了下,喉结不安上下滚动,郑重说道:“是因为,此事恐还与豫都有关,我已经得知那贩卖毒物的商队乃是自豫都而来。但还无确切证据可表明豫都参与此事到了何种程度,我便也就不敢轻易猜忌,毕竟涉及两国相争,你我二人又分属对立阵营,叫我实在难堪。但今日看来,王淼已心生防备,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倘若因你受蒙骗而被他算计,那我也罪责难逃。你放心,若最终查出豫都有错,我会亲自回都禀报父皇,到时再来向秦都负荆请罪。若秦都需要解毒之计,我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说完温叶庭便抱拳致歉。
韦筠被他这一通说得难以置信,久久回不过神来。
秦都一向以和为贵,与蜀州更是友好交往,通过这些年贸易往来与豫都也一直相安无事,他便以为这太平盛世还可经久不息。
却没想到这黑暗里的波涛早已蠢蠢欲动,正翻江倒海等待着吞噬掉那光亮中的秦都。
半晌,韦筠说道:“温兄不必责躬罪己,若我是你也不一定能坦诚相告,我很感激告诉我的是你。现如今我们应当同心协力调查王淼,搞清楚他到底是如何从中作梗的。只要一切还未到积重难返的地步,那秦豫两都尚有回旋余地。但倘若,倘若最终你我要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我也祈愿站在我对面的是你。”
温叶庭点点头,“我正是此意,无论如何王淼此人不能再留,但他又与两都交往密切,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们还得稳扎稳打,从长计议。最近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四处游玩,以免打草惊蛇,我会想办法打探消息。到时若需要你配合,我会与你商议。近日你再多加催促王淼给出解毒之策,必要之时可盛气凌人一些,在逼迫下他可能会饥不择食,露出破绽。”
韦筠颔首示意,两人从巷子里走到街道上,却见朝颜急如星火地从面前走过,韦筠便上前喊住她,问道:“朝颜姑娘,你怎如此焦急?”
朝颜踟蹰不前,如泣如诉道:“两位公子,不瞒你们说,我家姑姑恐怕出事了。清客姑姑一夜未归,我便外出四处搜寻,刚在一条小巷里看到有打斗痕迹,现场还有刚清理过的血迹,我顿觉不妙,正要赶回去告诉玉茗姑姑。”
二人听罢,开口道:“走,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