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下一瞬他目光一凝,本打算说的话卡到嗓子眼。
宴浅不明所以看向顾瑾辞,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
嗯…跟他黑的像锅底的脸一比,整张脸也只有眼白是白的。
宴浅扁着嘴弱弱地唤了一声:“顾少…”
顾瑾辞看着黑的像球,臭不可闻的宴浅神情微妙。
探出手还是将两人分开,冷着嗓音说了一句:“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宴浅面对他那张冷脸,直接就怂了,扭着身子瘫倒在地上。
“安安……你给的丹药吃了肚子疼,身上还臭……”
林予安很是无奈,“这丹药能将你体内的浊气晦气排出体外,日后对你有利。”
“可是好疼啊~什么时候能好?”
“体质不一样,需要的时间也不一样。”
两人简单的几句话,顾瑾辞的脸更冷了。
突然就觉得自己手里的药丸不香了。
偏这时候林予安看向他,“你也去客房把药丸吃了吧。”
顾瑾辞默了默,看了看地上的宴浅,眼里一闪,问道:“吃了药会不舒服?”
“嗯,过程会有些难受。”
顾瑾辞垂眸看着地面,不言不语,也不动。
林予安楞了下,试探着说道:“你要是不放心,我陪着你?”
话刚说完,顾瑾辞抬眸应道:"好。"
“那走吧。”林予安也没多想,带着顾瑾辞走到宴浅旁边的客房。
“你吃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顾瑾辞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林予安,抬手将手里的药丸扔进了嘴里,下一瞬他动作一顿,俊脸一僵……随即还是凝着眉咽了下去。
林予安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至少没像文婵他们张嘴就想吐。
顾瑾辞细细感受着,药丸刚一入口又苦又涩,下喉之后化为一道暖流,顺着喉咙一路落在胃里,随后那暖流一点一点浸入四肢百骸,周身开始泛疼。
那疼愈演愈烈,皮肤表面隐隐有什么东西浸了出来,一点点恶臭蔓延了出来。
顾瑾辞疼了额上冒汗,偏还站的笔直,一声不吭。
林予安看不下去了,“疼你就叫出来。”
顾瑾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淡淡的开口:“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这点疼也不算什么,没什么好哭……”
林予安一言难尽,试探着问道,“那……我去看看别人?”
“别!”顾瑾辞一把拽住林予安的手腕,“你陪着我。”
他像是很怕林予安转身走人,拉着林予安来到沙发边,学着宴浅的样子,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林予安的怀里……
林予安:“……”
耳边传来顾瑾辞不甚清晰的声音,“你说的,陪我。”
话里居然带着委屈。
难得见一贯那么冷静自持的顾瑾辞这么……低眉顺眼,林予安这人又一贯的吃软不吃硬,抬手拍了拍顾瑾辞的背部,“我不走,陪着你。”
“……嗯。”
顾瑾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
转眼外面的天黑了下来,林予安倒是没想到,最后吃丹药的顾瑾辞却是最先排完浊气晦气的。
且他这人也与宴浅等人不一样。
宴浅那张脸乌漆嘛黑的没眼看,而顾瑾辞即便是到了最后,那张清清冷冷的俊脸也是白皙如玉,五官隽秀。
要不是他身上飘着隐隐的臭味,林予安几乎都要怀疑这药是不是对他没有作用了。
最终,林予安将这些疑虑归结于顾瑾辞从小练习古武的原因。
直到凌晨时分,玄诚几人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神清气爽的下了楼。
玄诚和文婵看到顾瑾辞都是一愣,没想到会在林予安的住处见到这位。
而玄诚更是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顾瑾辞那双淡漠的眼眸。
额——这位三天两头找他,他想方设想的躲,过的也很艰难来着。
顾瑾辞淡淡的在他面上一扫,随即云淡风轻的看向了别处,抿了一口茶水。
玄诚松了一口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林予安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目前你们先把自身实力提升起来,后续等我通知。”
“好。”几人都没有异议。
林予安将运行方式和怎么修炼教会几人,顺便还将这段时间她自己写的关于玄术画符的书籍给了他们:
"你们看看,有不懂的地方问我。"
玄诚如获至宝,伸手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颤着手接过了书籍,“我、我一定会好好学!不会让观主失望!”
林予安淡淡的嗯了一声,宴浅几人拿着书,一道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顾瑾辞和林予安。
一见没了人,顾瑾辞凝声问道:“你们开了……道观?”
“嗯,总有些事情用得着我们。”
“你的目的是什么?”顾瑾辞直直的看着林予安,琥珀色的眼眸眨也不眨。
林予安不动声色的撇开视线,“自然是乐于助人,与人方便。”
顾瑾辞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