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的清晨,爽朗无比。自寝殿到时宜休息的内厅,正巧碰上侍卫说:“回了广陵王”,显然是时宜不想见他,本王觉得不妥便说:“就算是本王的寝殿,也是在宫里,怎么能拦着广陵王?请他进来吧。”
“等等”时宜阻止了侍卫,便眯着眼睛做恍惚状:“我不舒服,怕他进来无法应对。”听此我愣住了,她一直不看我,琢磨不透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又担心真得哪里不舒服,便回了侍卫:“这样还是请广陵王先回宫吧。”
我焦急地走过来,抽过她的纤纤玉手给她把脉,她却生生地抽回去了,说:“我休息一会就好了。”然后侧过身背对着我。心里立即确定她这是故意装的,目的再明白不过了,随即我便放下心来。
军师进来问:“殿下,她这是......”
“军师,唤太医过来吧!”我一本正经的说给时宜听。
“殿下你不是懂得如何号脉吗?”军师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们两个。
“本王许久没有看诊了,生疏了。”
军师还是没懂,便说:“那老臣来!”
我立即伸手把军师拦下,“还是唤太医过来吧!比较稳妥。”
“殿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臣的医术。我还......”军师仍没看明白我在将计就计逗时宜,我便朝军师使了使眼色。
军师捋了捋胡子,终于明白过来长虚一声道:“老臣这就去请太医。”
“军师!”时宜转过身喊住军师,伸出手道:“还是你给我看吧!”我心想这小性子还是忍不住了,便拽过她的手:“还是我来吧。”
手指长按在她纤细的手腕处,脉搏平稳有力,显然正常得很,唱戏唱全套,我怎舍得拆穿她,便浅笑着轻声问:“会感到胸口疼?”
时宜因第一次撒谎,始终不看我,只是点头嗯声。我试探着她,接着问:“偶尔会气闷?”她仍眯眼点头,我又道:“也会耳鸣?”她不好意思的说:“有点。”
我放回她的手:“没事,休息两日就好了。”她立即笑着转过身来说:“那我立即休息,不见外客。”我笑着说:“随你。”
想到军师找我肯定还有事情,便出了大厅。一想到时宜回避广陵王而撒谎耍小性子,心里无比踏实,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宠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受漼公之约,齐聚在太后殿里。漼公请太后取消时宜与广陵王的婚约时,见时宜面露喜色,我心底甚是愉悦。为了保全漼家,漼公选择牺牲漼风的幸福,让其迎娶幸华公主。看着广陵王、漼风、幸华均面如土色,便感叹在这皇宫里又何止本王不能如愿。不便插手,只能静静地看着。
出殿时见广陵王对拉扯着时宜吼叫,本王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当时确实眉宇已微凝:“广陵王如此,至漼家、至南辰王府何在?”
广陵王立即收敛了情绪,他的太监连忙跪下说情。本王虽不便插手,但也不能任何人这样对时宜。
散了后,恐怕漼公没几日了,吩咐时宜回漼家伺候。
不日漼公辞世。回殿里时,军师告知时宜因已知李氏七郎的事情,在内厅正伤心。我走近烛火暗黄的内厅,抽泣声已悄然入耳,见蜷缩在角落里的她微微颤抖着,轻声地走过去蹲下来想去拍拍她安抚:“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转身抱住我,哭得一塌糊涂:“师父,我想回西州,我想回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