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丞喉咙干的发涩,但声音依旧柔和:“枝枝乖,爸爸要去教训坏人,马上就回来陪你。”
他温热的指腹将陶枝冰冷的小爪子裹进掌心,捂热了才轻轻扯下。
他眉眼微抬,嗓音沉的没有一丝温度,低声嘱托:“照顾好她。”
随后。
萧昱丞转身。
眼中似水般的柔情在刹那间冻成寒冰,仿佛方才的温柔只是南柯一梦。
现在这个狠厉嗜血,如发了疯的狮子般暴怒的男人,才是卡斯特帝国的第一上将——
萧昱丞。
锃亮的黑色军靴停在刀疤脸男人眼前,刀疤脸男人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就是你,绑了本上将的宝贝女儿?”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喉头滚出,一字一顿地砸在刀疤脸男人脸上,寒得他头皮一紧。
脑内不自觉循环播放着这一句话。
刀疤脸男人逐渐抓住了重点——
本上将?
在他泱泱大卡斯特帝国的境内,能自称上将,还这么年轻的男人,也只有那一位了……
心中的一根弦瞬间绷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印证。
刀疤脸男人倏地抬起头,死鱼眼大睁,错愕地望着眼前高不可攀的男人。
他心头发凉,嘴唇蠕动:“萧上……”
突然。
耳边嗡一下,刀疤脸男人的头已经被萧昱丞踩在脚底,在地上狠狠摩擦。
“社会垃圾,踏马的没资格跟老子逼逼!”
自从见到小陶枝被欺负的惨样,萧昱丞心中就一直憋着一口气,憋的他妈的胸口快炸了!
艹!!
但碍着小豆芽菜在场,怕教坏小孩,他不好发泄。
现在小陶枝不在了,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爆粗动手!
血液不流通,刀疤脸男人的脸色涨的通红,他艰难地发出稀碎的呻吟:“萧上将……求您放过我……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呵。”
萧昱丞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放过?老子今天告诉你个逼仔,老子的字典里,就他妈没有放过两个字!”
“你个辣鸡要是骑在老子头上,老子说不准还能饶你一命,但你踏马伤了老子的宝贝女儿!
老子捧在心尖尖的人,老子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伤,你他妈竟敢这么对她!特么的是活腻了么?!
老子告诉你,你在我女儿身上抽的八鞭子,老子一鞭子不少地全他妈还给你!”
萧昱丞眼眶通红,拾起鞭子狠狠抽打起地上的男人。
才几鞭子下去,刀疤脸男人浑身血肉模糊,在地上抱头哀嚎。
悲戚的求饶声响彻天际。
男人身上的血与地上的黑泥混在一起,血腥味弥漫四周。
萧昱丞发了疯一般,像是一台只会挥鞭抽打人的机器,不知疲惫似的抽打刀疤脸男人,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直把人打得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只吊着一口气了,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已经安顿好小陶枝的邹池回来,看见萧昱丞丢了鞭子,以为他抽累了,语气玩味道:“萧上将,这畜生还没断气你就抽不动了?你这不行啊,要不要我帮你?”
不光萧昱丞生气,此时邹池心中也窝着一团火。
他第一个表侄女被人欺负成这样,他这个当伯伯的怎么能忍?
萧昱丞冷眼睨他,冷哼道:“就这把他弄死了,多便宜他!留他一口气,慢慢玩。”
小豆芽菜在这畜生这里受的伤害,他必定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萧昱丞后退了两步。
突然。
脚下踩到一个玻璃瓶。
萧昱丞弯腰捡起,递给邹池:“这什么?”
邹池扫了眼瓶身的包装:“毒药,封口的那种。”
部队里抓到内奸,拷打逼供这种事一般都是邹池来做,干的多了自然对毒药有个一二了解。
思及刚刚在舷梯上看见的情景,萧昱丞神色忽地一凛。
攥住瓶子的手倏然一紧。
要是他再晚来一步,是不是永远都听不见小豆芽菜喊自己爸爸了?!
一瞬间。
萧昱丞如同坠进冰窟窿里似的,眼里泛着血丝,周身的寒气逼人,就连邹池也被他这幅样子吓得后退了两步。
他一脚将身边的木桶踹的稀碎。
桶里面的冰水嚯地全洒在一旁半昏半醒的男人身上。
难忍的剧痛和彻骨的寒意使刀疤脸男人彻底惊醒过来。
刀疤脸男人艰难地抬起头。
却正巧撞上萧昱丞那双比冰水更加寒凉的黑眸。
刀疤脸男人心中猛地一惊,想也不想撑起身子艰难地往后挪。
萧昱丞进一步,他往后退两步。
直到他血肉模糊的背脊撞上周围的墙壁。
他害怕地转头想寻得一线生机。
可身后的破墙之下,是成片的、黑压压的军械战舰!
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小孩儿,启用了军用战舰!
刀疤脸男人的三观都快被惊裂了。
扶住残破的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他赤红脸色,破罐子破摔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