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
因为没看好小陶枝,薄轩宇在晚饭时间被薄老爷子拉去门口罚站。
薄老爷子吃完饭出去溜圈,冷不防撞见薄轩宇这歪脖子树似的站相,厉声呵斥:
“站好了!坐没个坐像,站没个站相,我薄家能指望你干什么?”
薄轩宇一个激灵,立马站直了身子。
确保薄老爷子走远了,孙莉浓才出来拉薄轩宇进去。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孙莉浓一脸心疼,“你爷爷这事做的也不对,明明是那野种自己乱跑的,老爷子就是一个劲的偏心她,把气撒在你身上。”
“妈,咱以后还是别野种野种的叫了,毕竟人家还真是三弟的种。”
林欣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阴阳怪气起来:“真是奇了怪了,平时三弟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哪儿来的孩子,还那么大了!”
说罢拍拍旁边正埋头干饭的薄轩宇:“今天知知跟你去学校,你有发现她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薄轩宇扒拉饭的动作一顿,口齿不清地说:“今天她身边莫名其妙又蹦出来一个哥哥,那人还叫她什么……小陶枝……”
突然。
“叮咚——”
门铃响了。
“抱歉各位打扰了,我来找薄大法官。”
曾有过一面之缘,薄倚帆认得闻肃。
“闻助理,三弟现在正在书房,你可以直接上楼找他。”薄倚帆随手指了一下方向。
闻肃转身准备上楼,却没注意身前,冷不丁被下位置添饭的薄轩宇撞个正着,资料哗啦散落在地上。
薄倚帆俯身把恰好散落在脚边的那张纸捡起来。
看见上面文字的那刻,薄倚帆瞬间愣住。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将上面的内容上上下下看了四五遍。
“薄先生?”
闻肃忽然打断薄倚帆的思绪,伸手问他要资料。
薄倚帆回神,迅速收敛好脸上的情绪:“抱歉啊,闻助理。”
直到闻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扶梯口,薄倚帆才彻底醒过来。
“刚才看见了什么?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林欣莫名其妙问。
薄倚帆浅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一个异种嫌疑犯的详细资料而已,应该是三弟工作上要用的。”
薄倚帆面上淡然地夹菜吃饭,可思绪早已经飘远了。
他刚刚看了五六遍,绝对不可能看错!
那份异种嫌疑人资料上清清楚楚写着的名字——
陶枝。
就算名字可能会认错,上面还附带了照片,他绝不会认错。
可是薄倚帆想不通,薄靳洲的女儿,怎么会是异种嫌疑犯?
薄靳洲书房。
“薄大法官,这是您要的资料。”
闻肃把一叠资料全放在薄靳洲的桌上,最上面一张就是陶枝的资料,薄靳洲一眼就看到了。
明明早就料想到了结果,可他宁愿是他自己料想错了,也不愿意那个猜想是真的。
可事实现在就摆在他面前,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魔音似的环声响起,告诉他陶枝是嫌疑犯,是他应该亲手逮捕回监狱的嫌疑犯……
薄靳洲疲惫地捏了一下眉心。
“薄大法官,在逃嫌疑犯陶枝的去向以及锁定,您说我们是直接把她抓回来还是……放了?”闻助理睨着薄靳洲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虽然不知道薄靳洲和陶枝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但跟在薄靳洲身边这么多年,他可以确定的是,薄靳洲心里已经动摇了。
“你说呢?”薄靳洲不答反问。
闻肃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按照您一贯的处事风格,应该是立刻抓回来的……”
闻肃话还没说完,就遭遇了薄靳洲一副想要弄死他的眼神。
想都没想,闻助理立刻改口:“但是这事儿特殊,咱不能按照一贯来说……”
听见这话,薄靳洲的脸色才好看点。
“其实您要真想保住那小孩也挺容易,把她送去做个全面调查,结果出来之后要真不是异种,您也可以光明正大把她放了。”
薄靳洲冷眼瞥了一下闻肃,立刻否定,态度坚决:“不行。”
“为什么?”
闻肃不明白了,这明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别人不清楚检测异种的程序,你不清楚吗?”薄靳洲冷冷道。
他也想过用这种把小包子放出来,可一想到要在小包子身上插各种各样的管子,扎针抽血,他心就像被揪过一样,一阵阵地生疼。
薄靳洲心里有些烦躁,他挥挥手把闻肃打发走了。
-
翌日。
陆停家。
小陶枝照例起得很早,她打开门哒哒哒往外跑,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跑慢点。”
薄靳洲一把眼疾手快抓住小陶枝的胳膊,将她捞起来扶稳了才松手。
“粑粑,你怎么在这里呀?”
看见薄靳洲,小陶枝水灵灵的鹿眼里满是欣喜。
今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薄老爷子就来敲薄靳洲的门,催他去接小陶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