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陶枝抓了一下小脑袋,认真想了想才奶声奶气开口:“哥哥没有欺负枝枝呀。”
南宫玦微微一愣,看向陶枝的眼神有些惊讶。
“噢?是吗?”
南宫老爷子明镜似的目光缓缓落在南宫玦脸上,这句话倒不像在问陶枝,而是在问南宫玦。
“嗯呐~”小陶枝真诚地点点头,“昨天晚上枝枝想粑粑了,哥哥就想带枝枝出去。”
南宫玦默默听着,手心却出了一层冷汗。
一口气讲不完,小家伙歇了一下,才继续说:“可是哥哥太笨啦,竟然带枝枝走错路了!但是哥哥最后有好好送枝枝回来哦~”
“哥哥才不是别人乱说的坏人呢!而且……”
小家伙突然爬起身,趴到南宫老爷子耳边,和他说起了悄悄话。
听着听着,老爷子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他眉头微拧,“真有这回事啊?”
随即,目光严苛地落在南宫玦身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少年来。
再老成的少年终归都只是个孩子,诧然间被家长这么盯着,心里多少都会害怕。
南宫玦也不例外。
他甚至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自家父亲。
“小玦,跟我过来。”南宫巍沉声说道。
一开口,便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南宫玦只能硬着头皮,跟南宫巍进了书房里间。
“爸,您找我到这来有什么是吗?”南宫玦木愣愣地立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除了课业上面的事情,父亲几乎很少和他单独待在一起。
本来就有些不习惯,加上南宫玦这回做了坏事,就更加不自然了。
南宫巍在抽屉里翻翻找找了一阵,最后拿出一个盒子,对南宫玦招了招手说:“过来。”
南宫玦战战巍巍地挪步过去。
“把手伸出来。”
南宫玦满头雾水,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摊开。
少年白皙干净的手掌心,一道殷红的口子格外显眼。
老爷子泛白的眉头紧皱,“这么大人了,受伤了也不知道叫人处理一下。”
“对不起,爸爸,我下次会注意的。”害怕父亲心生不快,南宫玦赶忙低垂眼睫道歉。
南宫老爷子眼皮一掀,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玦一眼,才拿出处理伤口仪器给他处理伤口。
看着父亲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南宫玦的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
其实父亲,是关心他的。
“小乖乖和我说,你昨天保护她手上受伤了。”南宫老爷子放回仪器,目光随和地看着南宫玦的脸,“孩子,你受伤不应该向我道歉。倒是我这个父亲当的不称职,是我该向你道歉的。”
“爸……”南宫玦喉咙口更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
“老爷,私人医生来了。”管家敲了敲门,在门口说。
南宫巍轻轻拍了下南宫玦的肩膀,浅笑着说:“回去吧,带着小乖乖一起,父亲相信你的。”
少年的目光徐徐落在南宫巍点点斑白的发间,脚下生了根一般挪不开步子。
曾几何时,他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顶梁柱父亲,在他不知道时候,正逐渐变得垂垂老矣。
眼眶忽地一酸,他慌忙出了屋子。
“咦,哥哥。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呀?”小陶枝指着南宫玦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南宫玦匆匆别开脸,言语间很是别扭:“你看错了,我才没有红眼睛。”
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小陶枝拉过南宫玦的手掌,一脸认真地打量着他的伤口。
“枝枝的呼呼很有用吧?哥哥看,这里已经好很多了呢!”小家伙一脸骄傲。
南宫玦戳了一下陶枝肉嘟嘟的小脸。
小蠢货。
明明是父亲用仪器给他疗的伤。
“嗯。”南宫玦忍心没打击小家伙,反而扬起嘴角夸道:“你很棒。”
小陶枝得意极了,黑漆漆的大眼珠子都笑眯成缝缝,就连头顶上的陶枝丫子也在左右摇摆。
“少爷,外面有一个男生自称是您的同学,说来给您补习功课,您看要不要将他放进来。”佣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同学?补习?
南宫玦懵了一瞬。
随即突然想起来,学校前段时间专门组织了个补习小组,让一些家境贫困但成绩优异的同学帮助那些学习能力基础比较差的同学补习功课,学校会给予一定奖励。
“带他进来。”
南宫玦吩咐完,带着小陶枝去客厅迎接客人。
南宫家虽然很富裕,但是绝不是纨绔世家,在待人接客方面一向礼数周全。
沈季随跟着南宫家佣人走进客厅,这里富丽堂皇的装修着实令他吃了一惊,与他住的地方简直天壤之别。
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沈季随和引路人道了声谢。
他端坐在沙发上,从背包里拿出书,认真思考今天准备讲授的内容。
“季随哥哥~”
沈季随翻动书页的长指一顿,旋即将那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抛诸脑外。
他在游乐场等了那么多天都没等到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