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笑道:“武妹妹何需道歉?感情的事你情我愿。兴许,我陆师弟也愿意为了你走火入魔呢?” “义姐!”武霖铃嗔怪一句,面上飞上一道绯红。 迷迷糊糊的陆非适,正梦见自己同武霖铃手拉手,一同走在夕阳的尽头。 那片夕阳洒下的土地,美得不像话。 天是暗红色的,土地的尽头是鲜红色的。 像姑娘头上飘舞的红巾,又像血。 陆非适扭头去看武霖铃,发现武霖铃的头埋得低低的。 陆非适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陆非适急了,慌忙去晃动武霖铃的肩膀。 不曾想,武霖铃一抬头,却是一张萧若鸢的脸! 是啊,萧若鸢。 那个婉芳阁里的头牌,身形、模样都格外风流的萧若鸢。 若不是这个梦,陆非适都差点儿忘了这么个人了…… 噫? 他怎么能忘了萧若鸢呢?她可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 “若鸢姐姐你……!”陆非适其实想说的是:“若鸢姐姐,你怎么来我梦里啦?我要与小铃儿成亲啦!到时,你来不来?” 可话刚说了一半儿,陆非适便坐了起来。 所以,在武霖铃及众人眼里,陆非适便是喊着“萧若鸢”的名字醒过来的。 “哼!”武霖铃的脸色登时就变得不好看了,她冷冷自那张树枝做的小床上站起,面无表情道:“我道你是为谁走火入魔?却原来是萧若鸢!” 除武霖铃与陆非适之外的其他人,在很快弄明白状况后,皆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沈一心更甚。 她看向陆非适的眼神里,直接染上了满满的责备。 可怜刚醒来的陆非适,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所有人讨厌了。 “小铃儿……”陆非适可怜兮兮出声。 “义姐!你方才说了那么多遍要下到秦城地宫去,到底还去不去?我们总不能一直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待在地面上吧?与波多罗索的约定要不要兑现?秦城的人还管不管?”见陆非适要出声解释,武霖铃连忙打断,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好。”沈一心应一声,同时不忘狠狠瞪陆非适一眼。 确实,他们自早晨回到这个石洞之中,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还没下到秦城的地宫去,确是在浪费时间。 而陆非适自知进入地宫的凶险,加上方才任雪婵嘲笑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候陪在武霖铃身边,此刻的陆非适不敢怠慢。 他不顾头晕目眩的身体,坚持翻身起来,再晃晃悠悠立到武霖铃身侧,道:“我也去。” 陆非适想着,只要自己真心对武霖铃好,她定不会再生自己的气。 虽然,陆非适并不明白,他是如何惹武霖铃生气的…… 可谁知,武霖铃却完全不领情。 她不看向陆非适,而是用力咬咬下唇,直接看向沈一心,满脸倔犟道:“你要是同意让他去,我就不去了。那五服震……你们自己去破吧!” 这……?! 沈一心不知该如何调和武霖铃与陆非适之间的矛盾,但她唯一知道的是,想解开秦城地宫里布着的五服震,没有陆非适可以,但没有武霖铃却绝对不行。 于是,沈一心就只能道:“陆师弟,武妹妹她心情不好,你就别跟来了……” 陆非适看着面色冰冷的武霖铃,心中的傲气也突然窜了上来:这个武霖铃以为自己是谁?她以为,她说几句在意我的话,我就得为她赴汤蹈火了?!哼!她还好意思生气……我做什么了她就生气?她这副样子,明摆着是让我去哄她!我凭什么哄她?就因为她是女子?哼!我陆非适偏不信这个邪!就不哄!那秦城地宫凶险,她不让我去,我还乐得留条性命呢! 想到这些,陆非适也故意不去看武霖铃。 他对沈一心拱拱手道:“好。我听师姐的。” 见陆非适当真不推辞,武霖铃当即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再细细探究下去,更发现那肺要爆炸的边缘,还连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心痛:果然,任雪婵说得不错,陆非适这个家伙……丝毫都不在乎我!日后,我定不要当个在乎他的傻瓜! 武霖铃冷哼一声,直接伸手拉起那个树枝搭的床板,纵深一跃,从秦城地宫的幽黑入口,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沈一心见状,连忙自后面跟上。 再后面是刘峥仪,再后面是任雪婵与卫怀济。 只剩陆非适一人在石洞里,一动不动盯着那个极深的洞口发呆。 沈师姐说,下面危险……沈师姐说,要是一个弄不好,我们都得被炸死……沈师姐说,要是炸药被引爆,第一个死的,就是离炸药最近的人!武霖铃懂机关术,那个叫什么震的机关,自然是她上前去解……唉!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秦城地宫下面,果真是繁琐复杂、机关重重。 倘若没有那张地图的指引,恐怕,沈一心一行人,一下来就得迷路。 而真正进入地宫里之后,沈一心才发现,这座所谓的秦城地宫,竟是座汉人陵墓! 这一点,从那张东方伽锁给她的地图上,完全看不出来。 一到地宫里,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个两人高的石洞门。 那石洞门两侧雕刻有两只一人高的宝瓶,宝瓶上的图案,是十分标志的中原莲花图样。 从石洞门中往里走,是九券四门。 首当其冲的金券之中,端端正正放着一口棺椁。 沈一心艺高人胆大地上前将那口棺椁的盖子推开,发现里面是空的。 绕过棺椁往里走,是接连三道石门。 第一道石门上雕了一座格外精致的石楼,石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