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老司官的解释,所有人便明白,那株能救治太子重病的药……是当真取不出来了。 即便勉强将它拿出,也是要落个人和药全都被炸个粉碎的结果! “东方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人立即对东方风怒目而视。 东方风一脸淡定地不紧不慢道:“之前,我和你们有商有量,不要带药回去,救那个无良皇帝生的无良太子。呵呵!可你们呢?你们都不听我劝!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如今,你们谁都无法带走那株白色人形火掌!我就是要让那个太子死,让朝廷后继无人!我不明白,那样一个朝廷,你们效忠它做什么?它早该换个神武的明君!” “东方风!平日里真看不出来……你竟想做我朝的皇帝?”有人对东方风的目的提出质疑。 东方风冷冷反问道:“有何不可?我东方风……有那个本事!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东方风忽然背过身去,指着他引以为傲的那道机关道:“看我东方风,在各方面都是天纵奇才!我当皇帝,才是所有百姓之福音。可……既我不能回朝廷做皇帝,那就不如随遇而安,在这里画地为城,做个土皇帝!” 东方伽锁说到这里,沈一心才明白秦城的真正由来。 原来竟是当年所有人都被迫屈服于东方风的淫威之下,才有了后来东方家族统领整个秦城三百多年的历史。 当时,东方风顺利坐上城主之位,并用手中的权力命令所有人,不可将白色人形火掌和机关的秘密说出去,否则,就杀死那人。 迫于东方风的手段,这个秘密果然没有被传播出去,只被历代城主口口相传。 三百多年前,前朝太子病重,需要寻找药材。 现如今,荒钚王后病重,也需要寻找药材。 “难不成……”沈一心忽而拧眉看向东方伽锁,开口问道:“前朝太子得的和如今荒钚王后得的……是同一种病?” 虽然,这个推断早就存在在沈一心脑子里,但东方伽锁的一番赘述,就更让她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嗯。”东方伽锁很快承认道:“他们得的是同一种病,所以……都需要那株白色人形火掌。” “奇怪……”沈一心自东方伽锁那张用干树枝搭成的木床上起来,在这个空荡的房间中来回踱步道:“当年,是一得道高人告知给前朝皇帝,前朝皇帝才得知此药的存在,并派人前来秦城寻药。可波多罗索是如何得知,世间存活着这么一株白色人形火掌的?当年,不是你们最先发现的吗?之后,也只有历代城主间才相互告知……” 东方伽锁答:“不瞒沈姑娘,波多罗索说,秦城有白色人形火掌的消息,乃是一名来自中原的游方僧人告诉他的。” “哼!”沈一心忽然冷笑一声,道:“前朝时,是位得道高人。现如今,又冒出个什么游方僧人!依我看,不管是那个所谓的得道高人,还是游方僧人,都是企图挑起他国祸事与战乱的奸人!” “唉!”见沈一心义愤填膺,东方伽锁不禁无奈叹口气,幽幽道:“眼下,已无法追究他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只要我们不向波多罗索交出白色人形火掌,他就不会放过我们秦城人。可这件事……当真无法解决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一向纨绔的东方伽锁眼里,竟染上几分悲天悯人,又怨天尤人的神色:“我们不打开机关,会被波多罗索杀死。开了机关,整个秦城以及秦城的百姓,又会顷刻间化为灰烬。此事……怎么做,都是错。沈姑娘!你是个聪明人,你说!遇到这种事,你会如何选择?!” 沈一心看得出来东方伽锁眼底的绝望。 她没有直接回答东方伽锁的问题,而是突然发问道:“钥匙、还有地图,给我。只要见到这两样东西,我必能想到万全之策。” “我没……” “报沈将军!卫神医来了。”未等东方伽锁回答沈一心的问题,就听一名甘朵司小兵在外面通报。 沈一心见状,只得先把卫怀济让进来,让他替东方伽锁诊治。 卫怀济前后只检查了半盏茶功夫,就笃定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头也不抬地要走。 沈一心上前拦住他,带着几分不满道:“卫少谷主,怎么不说一说东方城主的病情就要走?这是你做为一个医者的样子?” 卫怀济看了一眼脸色还算不错的东方枷锁,口气里同样不满道:“我才应该问你,你为何要让我给一个死人诊脉?!哼!这人,早该在七日之前就绝气了!只不过,因为胸中有执念和怨气,才苦苦撑到现在!我不说破他的病情,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说完,卫怀济直接拂袖扬长而去。 “死人?”当这间石洞里只剩沈一心和东方枷锁两个人时,沈一心不得不转头看向东方枷锁。 这人能说能动,怎么能说……是死人呢?那个卫怀济,也太过古怪!沈一心本想着,卫怀济师承“医圣”卫可言,兴许能有办法将东方伽锁从鬼门关给拽回来。可谁知,他竟说了那样荒唐的话! “沈姑娘不必生气。那位卫神医所说不错,我东方伽锁能苟且多活这些时日,已经十分知足……”见沈一心面有怒色,东方伽锁这个将死之人竟主动开口安慰她:“其实,我当真是凭着胸中一口意气才活到现在。我知道,你是个讲信义的人,一定会重新回到秦城。所以,我愿意努力撑着这口气……等你。不然,以我伤口感染的这种程度,我真的……早就死了。” 沈一心忽而低头,声音中略带哽咽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