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朵姑娘?”沈一心皱眉反问。 “对!就是那个小妖精!”一听到南朵的名字,王冕一时间义愤填膺:“那个小妖精,当夜就带着许多荒钚兵,去将那积谷仓烧了个精光!如此一来,我们秦城人,彻底弹尽粮绝了……!”说到最后,王冕这个七尺高的汉子,话里话外竟隐隐有了哭腔。 “就是因为少城主觉得对不起所有秦城人,这才带着我们奋勇杀敌!不然,以少城主那个纨绔性子,他怎么会管秦城百姓死活?!” 王冕嘴里继续抒发着对东方伽锁的不满,沈一心脸上却若有所思。 “王校尉,敢问积谷仓在哪里?可否先带我过去瞧瞧?”沈一心开口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后,王冕不由奇怪地看了沈一心一眼。 他不明白,紫珠将军一到秦城,既不去与城主东方伽锁汇合,也不加强城墙布防,却偏偏要去看那个烧坏了的谷仓…… 那个积谷仓已经烧坏了,再看多少眼,它里面的粮食也已经全都烧没了。 真不知道,这个紫珠将军,为何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王冕心中如是想着,嘴里却将带沈一心去积谷仓的事应了下来。 见王冕答应得痛快,沈一心便立时寻了卫怀济和武霖铃两人过来,让他们陪着自己,一同去积谷仓那边。 说来也巧,秦城积谷仓竟然正好建在当时被荒钚人摧毁的东城门附近。 上回,沈一心等人已经用城主碑,将那个被损坏的东城们给修补好了。 所以,眼下东城门这边,倒是十分安全。 王冕带着沈一心三人,绕过东城门,直接来到那个近两丈高的石顶晾台下面。 武霖铃举目望了下四周,发现这里和上回来时,没什么两样。 街道两侧,除了之前放置城主碑的地方空着外,其余地方全被满满当当的小店铺给占满了。 那些小店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储存全城百姓所有粮食的积谷仓模样。 “你耍我们?这里哪有什么谷仓?”看不到积谷仓,武霖铃忍不住着急上前,低声质问王冕。 王冕也不是个好脾气的。 他敬重沈一心,是因为沈一心是名倾天下的紫珠将军,值得他敬重。 可这个个头儿不矮、年纪不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他就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于是,听得武霖铃语气不好,王冕也毫不含糊。 他瞪着两条眉毛,面无表情道:“哼!我们秦城积谷仓的位置,乃机密,自然不能随便被你这种外人知道。我们的积谷仓的入口,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义姐!你快过来看!我找到积谷仓的入口了!”王冕话没说完,就见武霖铃忽然一个箭步,冲到那石顶晾台的左后方位置,顺手拉起一个铜质拉环。 她完全不理会王冕在说什么,只笑嘻嘻地看着沈一心,左手拉住那块儿上面盖着泥土的板子,右手指着一个黑漆漆洞口,神情间颇为得意道:“没想到,这积谷仓的位置竟然是在地下的!” “你……你怎么会……?!”很显然,王冕对武霖铃这么快发现积谷仓入口,感到十分吃惊。 沈一心见状,忍不住上前,同情地拍了拍王冕的肩膀道:“王校尉可能不知,我这位小妹乃师承偃甲大师薛甫端的唯一在世弟子。任何有机关亦或是密道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她只消用鼻子闻一闻,就能知道入口在哪儿了。” “闻一闻……就能知道……?”沈一心知道,王冕在得知武霖铃身份后,定会吃惊,但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吃惊。 因为,沈一心明显看见,王冕再次看向武霖铃时的两只眼睛,竟陡然间亮了起来。 “义姐!都这种时候了,你就别取笑我了!要是我当真能用鼻子闻出来,那我岂不是成了小狗?呸呸呸!我才不要做小狗!”说着说着,武霖铃自己就笑了。 紧接着,她又招呼王冕先从那个入口下去,再同沈一心和卫怀济一起,跟在王冕身后。 那入口下面,是个弯弯曲曲的地道。 因地道里太黑,故而刚一下到地道里,四人便一人亮起一根火折子。 亮起火折子之后,他们身前、身后的地道,便登时被照成了摇曳的暗红色。 武霖铃精通机关术,所以,就算进到地下,也照样分得清东西南北。 他们跟着王冕一直在地道里转弯,同时,武霖铃也在嘴里不停小声解释道:“这是往东……这是往西……这回又往北了……” 眼见着离积谷仓越来越近,走在中间的卫怀济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沈一心见卫怀济不停地东张西望,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卫少谷主,怎么了?” 卫怀济脚下不停,只偏过一点头来,向走在他后面的沈一心解释道:“沈姑娘,你们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味道?”沈一心没有说话,武霖铃倒是率先搭腔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闻到了一股味儿……嗯……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哦!对了!刚才王冕就说了,这积谷仓被一个叫南朵的女子,带着荒钚人来烧了,我们离积谷仓越来越近,所以当然会闻到这股焦味儿。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关于卫怀济“胆小”一事,武霖铃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 她知道,卫怀济曾两次在紧要关头,没有对自己的心爱之人任雪婵伸出援手。故而,每回见到卫怀济时,武霖铃都有点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如今,卫怀济质疑这地道中的怪味儿,武霖铃便想当然地认为,他是在害怕。 但卫怀济却摇摇头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