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被军师蔡国从称之为“阴兵”的那些战士们,此时正声势浩大地抬腿、迈步,齐刷刷朝沙坑这边走来。 “咔嚓!” “咔嚓!” 即便在柔软的沙地上,那些“阴兵”走路发出的声音也极大。 其实,若只是走路声音大、动作整齐,本没什么让人害怕的。 但恐怖就恐怖在,那些“阴兵”,全是摘了自己的脑袋抱在怀里,齐刷刷往前走的! 这……就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那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幽然又诡异的光。 它们既似是在毫不留意地看着别处,又似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尤其是,那一对对绿色,还并不老老实实长在人脸上,而是被人稳稳当当端在胸口! ……! 此情此景,怪异至极! 怪异至极! 这样一幅离奇又妖异的场景,相信任谁看了,都会瞠目结舌。 所以,即便荒钚军师蔡国从知道其中有诈,也还是会被震惊地当场说不出话。 蔡国从怔愣的同时,已经被两名“阴兵”从背后制住。 等他反应过来想逃跑时,发现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见蔡国从形容狼狈,沙坑对面的波多罗索不由气急败坏道:“蔡国从!你不是说,这些阴兵是假人吗?既然是假人,他们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哼!你自己都被这些阴兵给控制住了,之前还敢大言不惭地说阴兵对我荒钚军没有威胁?我看你是又做了叛徒吧?” “又做了叛徒”几个字,让军师蔡国从脸上稍稍恢复的一点血色,又迅速褪了下去。 不过,性命垂危之际,蔡国从来不及考虑自己的脸面问题。 他选择暂且咽下这口气,耐心同波多罗索解释道:“大王,这些阴兵虽然有些力气,但他们根本无法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们身上佩戴的兵器都是假的!大王若是不信,可下令让燕伯六鬼几个人试试!” 波多罗索冲燕伯六鬼点点头,老大饿鬼便随手抽出其中一名阴兵佩戴的马刀,单手用力一捏,那柄看着十分坚硬的马刀,便瞬间化成了无数纸做的碎屑! 饿鬼见状,胸中陡然生出许多雄胆。 他顺手揪过一名阴兵,抬掌就往那阴兵的胸口拍去! 诡异的来了,那阴兵竟不避不闪,直接用手里的脑袋,反手向饿鬼的胸前砸去。 “嗷嗷!啊啊!” 只见被砸中的饿鬼胸前,登时多出一滩绿色汁液! 而那些绿色汁液,正是从阴兵的脑袋里流出来的。 饿鬼隐隐觉得,那汁液所经之处,有一种难受的焚骨烧心之痛。 故,就算他长得人高马大,也忍不住痛到哀嚎。 而被饿鬼打的那名阴兵,却毫发无伤! “蔡国从!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假人怎么会还手?而且,我根本伤不了他!”饿鬼大声质问。 “不行!”好不容易挣脱了阴兵控制的蔡国从,当即跳到远一些的地方,高声回应道:“这些阴兵身上的绿陀罗汁有毒!谁沾染了它……肉就会被腐蚀掉!” 说着话的功夫,饿鬼胸前的衣衫和肌肤,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 “蔡国从!你个卑鄙的狗东西,不早说?!”情急之下,疼痛难忍的饿鬼忽然一拳打在蔡国从后脑勺上,并恶狠狠威胁道:“快说!有什么法子能救我?你要是说不出,我就让你陪葬!” 蔡国从知道饿鬼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便紧锁眉头,认真思考。 半晌,才听他出声道:“按理说,这种伤口应该用一种叫做‘铁有三’的独门解药来解……可……” 是啊! 可眼下这荒郊野岭的,该去哪里找那种“铁有三”的独门解药来救饿鬼呢? 既没有法子救饿鬼,那他蔡国从便也活不成了! 我蔡国从可不想死!不然,我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背叛秦城,去投靠荒钚人?为的,不就是留着一条命享受荣华富贵吗?倘若我的命没了,那还要荣华富贵做什么?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自蔡国从的整个胸腔里开始往外蔓延。 兴许是上天听到了蔡国从的祷告,也兴许是蔡国从和饿鬼两个人全都命不该绝。 总之,那蔡国从竟果真很快想到了一个代替“铁有三”,来帮饿鬼解毒的法子。 可不待他说出口,燕伯六鬼中为人最冲动的赌鬼就举着一把扫帚,气势汹汹地隔空指着那些形态可怖的阴兵道:“你们敢伤我大哥?我跟你们拼了!哼!你们是鬼,我们也是鬼!我不怕你们!” 这边的燕伯六鬼正同阴兵们对峙着,那边的波多罗索也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指挥着四万荒钚兵,沿着沙坑凸起的地方,缓缓走过那片静止的流沙浴。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蔡国从四处奔走呼喊道:“我有法子救你们大哥,也有法子对付阴兵!” 虽然蔡国从说得很大声,但燕伯六鬼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他们个个拿着手里的兵器不停扫向阴兵,以此来阻止他们近自己的身。 可那些阴兵的数量之多,简直没完没了。 而且,燕伯六鬼的兵器,压根儿伤不了他们分毫! 老三酒鬼一镰刀下去,把一个阴兵的身子砍成两截。 它们的断开处,当即“稀里哗啦”流出许多浓烈的绿色陀罗汁液来。 随后,更见那两截身子一动,再猛地一个转身,同时向老三酒鬼扑来。 老三大骇! 拔腿拼命向后跑! 因为老三酒鬼知道被那绿色陀罗汁碰到的下场。 他可不想变得像饿鬼那样…… 再看其余燕伯六鬼,愈是与阴兵交战,情况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