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上回在格索城时,与沈一心有过一面之缘的喀斯末夫人。只不过,与上次略有不同的是,这位身材丰腴的夫人,竟看起来比一个多月之前,又胖了整整一大圈儿。 她身上,仍旧裹着上回见面时那条黄色狐狸毛做成斜襟的紫色外袍。 饶记得那件紫色外袍之前穿在她身上时还稍有松垮。可如今,却已经紧紧“勒”在她身上了。 只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位夫人怎么胖了这么多?沈一心吃惊的同时,亦对此感到十分不解。 与喀斯末夫人并排同行的那位瘦高中年男人,则是她的夫君多慕泽·喀斯末大人。 “这两人是颜赞的父母!上回我被颜赞捉走时,曾见过他们!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一看清来人的容貌,刘峥仪连忙本能地将沈一心护在自己身后。 “仪哥哥,不用……”沈一心略带羞赧地推了推刘峥仪,小声解释道:“仪哥哥放心,他二人不会功夫,没什么好怕的……” 见到沈一心与刘峥仪互相恩爱、照顾有加,那位喀斯末夫人居然忍不住中气十足地爽朗大笑道:“你二人的感情很好嘛!想我和我家大人……年轻时也是这般……” “夫人说错了。难道你我二人感情好,就只有年轻时?我认为,我们现在的感情也不错……”沈一心发现,喀斯末大人今夜看喀斯末夫人的目光,似是比那夜她自格索城离开时见到的,又黏腻了几分。 “额……咳咳!” 虽不忍心打断喀斯末夫人与喀斯末大人之间的你侬我侬,但有些事情没弄清楚,沈一心便不得不打断。 她尴尬地轻咳几声,喀斯末夫人便会意般地微微转过头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对沈一心赞许有加道:“上回见沈姑娘时,就觉沈姑娘聪明绝顶、远超常人。此番姑娘能只用半月时间就破了我的‘猎日阵’,便更让我对姑娘刮目相看。要知道,我这‘猎日阵’,从来都没有人能活着出来。他们全都被困在阵法里,饥饿不知、困醒不分,一个月左右,就会因身衰、力竭而死。” “‘猎日阵’?果不其然,我们之前是被困在阵法里了。”听了喀斯末夫人的解释,沈一心瞬间明白过来他们这半个月的遭遇。 怪不得!之前我仰头看向太阳时,竟会无缘无故睡去。还有我的一万部下们,亦不管不顾地沉沉睡在沙地里。原来,竟是因为,我们已经半个月没合眼了!太累了,每个人都达到了自己体力的极限,再也走不动路,自然就会倒头就睡。不敢想象,倘若没有仪哥哥将我唤醒的话,我必然也会在这片荒漠中,长睡不醒!到时,我们所有人的身体在黄沙中急速脱水,便不可能有人活着走出这个阵法……!是啊!此番真是多亏了有仪哥哥在……! “仪哥哥,多谢你了……呕!”沈一心拉住刘峥仪的手,刚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胃里突然泛起得一阵酸水,给顶得胸口一阵恶心。 “心儿!”刘峥仪左手搀过沈一心的身子,右手向她后背拍去。 “心儿,你是不是饿了?”刘峥仪感觉到一阵难过的饥饿感,从自己的胃部传来。所以便因此断定,沈一心亦是因为这种凶猛又不适的饥饿感,才导致的呕吐。 是啊!之前沈一心和刘峥仪一直不知道,他们已经有半月时间未进食了。故,就算胃部稍有不适,也不会往这方面想。但刚刚突然自喀斯末夫人口中得知了此事,他们的身体便很快做出了诚实的应急反应。 是的,有时候人的身体就是这样奇怪。 它会坚持到人想象不到的极限,又会在一瞬间被一句话挑破真相,而导致全身不适。 “心儿,你吃点儿东西。”不忍看沈一心难受,刘峥仪连忙自怀中掏出一张带着他体温的烤馕。 他把烤馕自中间掰开,撕一小块儿下来,想放到沈一心嘴里。 可没等那一小块儿烤馕碰到沈一心的双唇,喀斯末夫人就突然上前一步,伸出一只如熊掌般厚实的手掌,一把打掉了刘峥仪手里的吃食。 “你做什么?!”本能之下,刘峥仪突然使出本门功夫“八卦掌”,“啪”地一声,拍到喀斯末夫人胸前肥厚的皮肉上! “咻!” “咚!” 瞬间,喀斯末夫人被打得凌空飞起,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再陡然落到七八丈开外的一片沙地上! 见夫人被打飞,喀斯末大人连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喀斯末夫人身子底下,竟被她自己砸出了个八九尺宽、五六尺深的大坑! 喀斯末大人心疼地跳进坑里,将喀斯末夫人搀起,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要知道,方才刘峥仪在喀斯末夫人身上打的那一掌“八卦掌”,可是糅合了长生缕中的高深内力!长生缕乃天下第二的奇书,其厉害程度,自然不容小觑。 故,喀斯末大人刚将喀斯末夫人扶出那个沙坑,就见她忽然脖子往旁一伸,“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紧接着,又见刘峥仪倏地将两只袍袖一鼓,同时使出乾坤派的“离云袖”和长生缕中“远徂征”的混合招式,猛地隔空抓住了喀斯末夫人肥腻的脖子! 是的,就是“隔空”! 因为刘峥仪身形未动,就只伸了伸手,便轻松越过七八丈的距离,一把抓住了喀斯末夫人。 就好像……是刘峥仪的手臂,在陡然间,突然长长了一大截一般! “饶命……!”堂堂喀斯末家主,为了他这位体型硕大的夫人,竟在第一时间就向刘峥仪这个小辈开口求情。 他浓重的眉毛下闪烁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