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头目们意志力惊人,此刻也忍不住难过地呻吟出声。 “什么东西?” “你给我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痛苦之下,终于有佣兵头目忍不住身体上的难受,喊叫出声。 “只不过是些毒药而已。只要你们按我说得去做,事成之后,我必给你们解药。”对待这些俘虏来的敌军,沈一心一向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法。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用毒药这种东西威胁我们?哼!你别得意太早,许大人定会把我们都救出去!到时,她会踏破整个皇城!”有个看起来愣头愣脑的头目,突然梗着脖子向沈一心叫嚣道。 沈一心的一张俏脸冷峻地吓人:“你们只不过是许青荷花钱养的佣兵,你们凭什么以为,她会豁了性命来救你们?呵呵!方才你们不会没看见吧?许青荷已经逃走了,她不会回来了。你们继续为一个抛弃你们的雇主卖命,值得吗?” 听了沈一心的话,所有佣兵头目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当中有几个人,当时就在紫丹宫附近。 许青荷逃走时,他们看见了。 其实,头目们心里都明白,许青荷既然选择在那个时候逃走,就没有要回来救他们的打算。 更何况,如沈一心所说。 他们与许青荷之间只是金钱上的雇佣关系,遇到这种战败情况,雇主当然不会不顾危险地回来救他们。 头目们知道,他们此番攻打皇宫,犯下的乃是谋反之罪。 此罪按大祯律法,不止要被砍头,更要被株连九族! 要说这几个头目,皆是沈一心专门挑选出来的汉人。他们的家人都在大祯,自然害怕自己的罪名牵扯家人。 毕竟,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家人们的生计,才出来做的雇佣兵。 若因这份差事连累了家人,那将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故,最先反应过来的那名头目,突然大声问道:“要是我们按你说的去做了,你能保证给我们解药、不杀我们,并放了我们的家人吗?” 林太后冲沈一心点点头,沈一心便当即会意道:“你们祸乱皇城,自然是要杀头的。若不杀你们,便对不起因你们而死的那几万禁军。不过,你们若肯听我命令,我保证,你们的家人会平安无事!” 闻言,那几名头目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之后,便有一最先承受不住“炎烈蒸如许”之毒的头目,主动向前一步,满头大汗低吼道:“好!老子愿意!可他娘的……这是什么毒?难受死老子了!既然老子同意了,能不能先给老子解药?!不然,一刀杀了老子也行!太他娘地难受了!” 炎烈蒸如许是种极烈的毒药,若控制不好剂量,服毒之人,便很有可能会被当场烧成灰烬。 这名头目之所以能如烈火焚身般地活到现在,全因卫怀济只给他用了一点点。 可就算只有那一点点剂量,也足够让他这个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难受地死去活来。 “不能!”看到那名头目生不如死的模样,沈一心丝毫不为所动,她一口回绝道:“我之所以给你们用毒,就是为了让你们好生听从命令!等你们完成任务,我自会替你们解了毒,让你们轻轻松松去死。” 几个头目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轻轻松松去死”,竟成了他们临死前的最大心愿。 知解毒一事再无任何回旋余地,其余几名头目便也同时上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领了沈一心的命令。 却说沈一心想的这法子便是,命京郊外的那十万守备军,连夜返回京郊驻地,找暗处埋伏好。再让这几个汉人佣兵头目,发出他们之间联络用的信号弹,将流落在京城内的其余两万佣兵,同时召集到京郊驻地处。到时,十万守备军围攻两万佣兵,自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短短几句话,概括不了十万守备军对战两万佣兵时的声势浩大。 总之,当时真是犹如乌云蔽月,黑风压境。 那两万佣兵的实力还没有发挥出来,就被提前埋伏在夹道两侧的守备军弓箭队,给射杀了个七七八八。 剩余的佣兵见同伴们一个个倒下,登时心志垮塌。 守备军们这个时候再出手,自然就能将他们一击即溃。 没出两个时辰,这场十余万人的大混战,就以京郊守备军的胜利告终。 且最大的收获是,此战真的未曾伤及京城百姓一分一毫。 而这,正是林太后想要的结果。 不得不说,林太后对自己这个能干又聪明的外孙女,当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此刻,京城的天已经大亮。 沈一心来不及在林太后身边多待,就急匆匆赶往那家关押着刘峥仪的猪肉铺子。 本来,沈一心以为,这一日时间,刘峥仪定已被佣兵们折磨地体无完肤。 可谁知,当她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时,却发现刘峥仪正靠在东墙下面的一张窄木板床上,呼呼大睡呢! 见此情形,沈一心当真苦笑不得:亏得我还担心了你一个晚上!没想到,你竟过得如此逍遥。这一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你也全然不知,只有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忙里忙外…… 想到这里,沈一心不由带着一股怨气,上前用力推了几下刘峥仪的肩膀。 可推了半晌,刘峥仪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翻了个身,继续微微眯着双眼,嘴角含笑地喊着“心儿、心儿……” 沈一心失声笑道:“这下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了,竟在梦里也喊着我的名字。仪哥哥……?” 心里刚要美滋滋,却见刘峥仪突然用力推了自己一把,之后又在嘴里大声叫嚷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