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西店主达来当即着急解释道:“东方城主的秦城许是消息闭塞,才从来没有听过紫珠将军的名头……” “紫珠将军?”东方嵯很快就捕捉到了西店主达来话里的重点,他睁大一对精明的眼睛,既诧异又惊喜道:“你是说……这位沈姑娘,竟然是守卫凉州城许久,让三四万铎蠹兵连吃了许多败仗的那位……紫珠将军?!” 西店主达来没好气道:“不然还能是哪个紫珠将军?大祯可没有两个紫珠将军!” 闻言,东方嵯脸上当即从惊喜,变成狂喜。 他往前冲了一步,立时就要上前捉住沈一心的手。 待猛然反应过来沈一心是女子后,才又讪讪将手收回去。 “竟然是紫珠将军!东方嵯真是招待不周,失敬、失敬了!”东方嵯陪着笑脸,其热情程度,明显比让沈一心做他儿媳妇时更甚。 随后,东方嵯又连忙道:“沈姑娘……哦!不!沈将军,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昨夜救了你们一行人,就不要你的万两金银报恩了,但求将军能应下我一个请求就行!” 沈一心淡淡扫了东方伽锁一眼,直爽道:“做东方城主您儿媳妇这件事可不行。” 东方嵯尴尬地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想娶将军这样的飒爽女子做妻子,实在是我儿不配!将军放心,东方嵯提出的肯定不是这个请求!” 沈一心心想:秦城人生活富足,在荒钚这个边陲之地生活了几百年,应当不会有什么麻烦事儿。如此想来,东方嵯的请求,应当不会太过份才对……且我看东方嵯的气势,倘若我今日不答应他,他会继续对我纠缠不休的。罢了,罢了!为了耳朵边上能清净些,我就先应了他吧! “好!”思及此处,沈一心便爽快应道:“东方城主且说吧,到底有何想让沈某帮忙的地方?沈某定不遗余力。” 听到沈一心肯定的回答后,东方嵯忍不住将两只精明的眼珠儿一转,再快速解释道:“不急!不急!具体对紫珠将军有什么请求,在下还没想好呢!待在下想好了,再告知将军也不迟!” 虽东方嵯极力掩饰,但沈一心还是发现了他眼睛里运筹帷幄的精光。 沈一心明白,这其实是东方嵯心里对那个“请求”早有打算,只是他不肯提前告诉自己罢了。 沈一心心下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却礼貌拱手道:“既如此,那就等东方城主想好了,再告诉沈某吧!” 东方嵯刚点了点头,就有下人慌里慌张跑到少城主东方伽锁耳边,悄声道:“少城主,南朵姑娘来了。她……在家门口不肯走,非让少城主你出去见她一面才成。” 东方伽锁听后,哪里还能坐得住? 当即“腾”地一下站起身,再以右手撩袍,低头用左手中间三指轻轻点在自己额上,对沈一心施了一个荒钚人的最高礼数,道:“望将军见谅!东方伽锁现有要事在身,只能先告辞了!” 语毕,东方伽锁便直接大步一迈,飘身出了厅去。 这个东方伽锁,虽然说话简单直接、干净利落,也礼数周全,但他用的……却是荒钚人的礼数…… 见沈一心迟迟望着东方伽锁的背影发呆,东方嵯不由尴尬地轻咳一声。 正在失神的沈一心,听到东方嵯的咳嗽声后,立即回过神来,冲东方嵯不好意思地一笑。 东方嵯一脸窘迫道:“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那个无所事事的臭小子有什么急事,还望将军莫怪啊!” 以沈一心的耳力,早已将下人对东方伽锁说得话全都听了去。 故,她哪里能不知道东方伽锁做什么去了? 但这个时候若将东方伽锁的行踪说出来,恐怕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不会太好看。 于是,沈一心只微微一笑,就将话题扯向别处道:“方才少城主撩袍之时,沈某发现他锦袍之下,怎得竟穿着一块儿洗得发白的百家布?” 所谓百家布,即是把百块儿不同布料剪成方块儿,再用针线将其缝在一起。沈一心知道,这种衣服,常常是给穷人家穿的,她不明白,东方嵯家财万贯,他儿子为何会穿得那般节俭。 听到这个问题后,东方嵯不由苦笑,他吩咐下人重新给他换个新茶盏,再斟一杯新茶过来,才向沈一心解释道:“唉!不瞒将军。我这个儿子天生反骨,自小时就爱与我吵架……” 听到这里,沈一心心下忍不住咂舌:就你方才那个动不动摔茶盏的冲动劲儿,任哪个小孩儿见了也会害怕吧?我还真是不敢想象,在你这般的暴力教导之下,你儿子东方伽锁,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 东方嵯又说,东方伽锁每回与他吵架之后,都会偷偷溜出去。 当然,在这之前,东方嵯肯定是把东方伽锁给关起来的。 但东方嵯的夫人尤为溺爱东方伽锁,于是,在每回东方嵯将东方伽锁关起来之后,她都会再把东方伽锁偷偷放走。且走的时候,东方夫人还不忘给东方伽锁带上些许银钱。 东方夫人本以为,东方伽锁身上有了这些银钱之后,就会去秦城的那些饭馆儿里吃上几顿。 可谁知,东方伽锁却并不爱去饭馆儿里头吃饭。 他会径直跑到秦城百姓家里,挨家挨户“要饭”吃。 即便寻常百姓家里并没什么珍馐佳肴,东方伽锁也吃得津津有味。 而吃完饭后,当东方伽锁要把银钱给那些百姓的时候,那些百姓却个个都不敢收。 毕竟,秦城里人人都知道,东方伽锁是城主的儿子。倘若收了城主的银钱,那他们日后的日子,恐怕会很不好过。 东方伽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