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慕泽·喀斯末深深看了喀斯末夫人一眼,口风不改道:“不要了!眼下……我只要你这个畜生的命!” 颜赞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既然对府兵们下达了那样的命令,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喀斯末荣光和喀斯末夫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舒鲁!”这是颜赞逃走之前,嘴里最后嘟噜的一句话。 沈一心虽不知这话的意思,但大概能猜到是骂人的话。 而骂完之后,颜赞更将两只手里的混天钉底部,同时对准了西侧箭楼。 “嗖!” “铛!” “铛!” 直到此时沈一心才知道,颜赞的混天钉上,不仅藏着双伶花毒药,更在底端藏有两把极其细小的鹰爪钩!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混天钉上的鹰爪钩就已经稳稳抓在了西箭楼的外墙上! 随后,颜赞又借助鹰爪钩的拉力,“嗖”地一下飞身到箭楼上! 要说那两把鹰爪钩的拉力可真不是盖的! 因为,颜赞天生强壮、肥胖,若鹰爪钩没有足够的抓力和拉力,是无法将他一下拽到箭楼之上的。 “大人!少主逃走了!我们还追不追?”五武士中,为首的那名武士对多慕泽·喀斯末恭敬请示道。 多慕泽·喀斯末向颜赞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而后略显疲累地摇摇头:“不用追了。追不上了……” 见沈一心仍旧用劈风剑指着喀斯末夫人,多慕泽·喀斯末眼中的疲累之色更甚。 权衡再三后,多慕泽·喀斯末才出声道:“我那个逆子已经逃了,将军你……能不能放了我夫人?我跟你保证,我的人,不会伤害你。” 许是之前同沈一心说了几句话的干系,总之,眼下的多慕泽·喀斯末再说起汉话来时,竟比方才要流利许多。 “不行!”没想到,对于这位喀斯末大人的请求,沈一心想也没想地就拒绝了。 因为,沈一心根本不确定,方才颜赞与多慕泽·喀斯末闹翻,是不是他们父子二人提前编排好给她看的戏。所以,眼下孤立无援的她,除了拒绝,没有别的选择。 沈一心边用眼神警惕地看着离她最近的多慕泽·喀斯末和五武士,边将喀斯末夫人用力提起来。再用劈风剑揽过她的脖子,目光坚定道:“我说过了,放我出格索城!一出格索城,我就会放了夫人!” “好!”见沈一心眼睛里并无歹毒恶意,喀斯末大人很快就答应了沈一心的要求。 不过,同时喀斯末大人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那就是,他要一路上跟着沈一心和喀斯末夫人,前往东城门。 这样,他就可以等沈一心将喀斯末夫人放了后,立即把她接回来。 “大人!不可以!你这一走,万一沈一心动了邪念呢?岂不是连大人的性命也不保?让属下们跟着去吧!”五武士听了多慕泽·喀斯末的决定后,几乎异口同声道。 “不!”多慕泽·喀斯末看了沈一心一眼,用不容违背的口气道:“我自己去!放心!我和夫人不会有事。” 五武士见状,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看沈一心一直没有表态,喀斯末大人不得不从怀中掏出一块儿蓝色令牌,认真道:“紫珠将军。没有我手里的这块儿令牌和我本人到场,格索城里守城的卫兵,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若不是喀斯末大人提醒,沈一心都差点儿忘了自己还没有解决该如何打开城门的问题。 毕竟,她虽可以拿喀斯末夫人威胁喀斯末一家,但却无法威胁守城的卫兵。 想到这一层后,沈一心只得点头同意。 就这样,沈一心带着喀斯末夫人在前面乘骑一匹骆驼(因喀斯末夫人体形实在太过庞大,所有马儿都承担不起她的重量,故,两人就只能骑骆驼),而喀斯末大人则在后面骑一匹黄棕色大马,慢悠悠跟着。 一路上,沈一心不停用嘘声催促骆驼跑地再快一些。 可那骆驼不管怎么催促,都是慢吞吞的。 甚至催地急了,它还会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啐沈一心一脸唾沫。 无奈之下,沈一心只能任由它去了。 如此下来,往日骑马只需半柱香的路程,三人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中途,沈一心忍不住都要弃喀斯末大人和夫人而去,但一想到自己对格索城不熟,又怕周围有埋伏,就只好忍了下来。 所以说,沈一心挟持喀斯末夫人,不止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更是为了让她给自己带路。 不管怎么说,最终,他们总算顺利抵达了格索城的东城城门口。 而出了东城门,只要再一路往东,就能到达西店主所说的秦城了。 喀斯末大人将蓝色令牌高举过头顶,对守城卫兵高声道:“我是多慕泽·喀斯末!今夜有友人因急事出门,望开城门放行!” 闻言,东城楼上很快下来一个执守卫兵,在检查了喀斯末大人的令牌之后,就打开城门,对沈一心放行了。 沈一心当即跨上喀斯末大人骑来的那匹黄棕马,回身对喀斯末大人和夫人一抱拳,朗声道:“今夜多有得罪!多谢!” 喀斯末大人选择直接无视沈一心,他伸手扯过骆驼的缰绳,利落坐到了喀斯末夫人身后。 那紧张模样,似是……生怕晚了一步,喀斯末夫人就会再次落入沈一心这个“恶人”手里一般。 之后,喀斯末大人更是伸出两只长臂,轻轻揽住喀斯末夫人的肥腰。 “大人,为了我,就这么放弃了整个喀斯末一族的荣光,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喀斯末大人的回答简单而有力。 “大人如此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