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后,不仅沈一心不理解了,就连东、西、南、北四位店主也有些看懵:这个李君瑶,为何莫名其妙地发疯,她到底什么意思? “只因为我谢你……额!你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吧?”沈一心因体力有些不支,只得将右手支在地上,再用左手撩拨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李君瑶道。 沈一心不知道的是,她碎发划过自己眉心的瞬间,也同时划过了李君瑶的心弦。 怎么说呢?那缕碎发就像是带了某种神秘的法术一般,让李君瑶的心……突然静止了。 她既不能呼吸,也不能说话! 半晌,李君瑶才像中了邪的人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背过身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剩下沈一心几人面面相觑。 ……不对!我这个反应很不对劲!李君瑶不顾手上黏糊糊的火掌汁液,不停拍打自己发烫的面颊,一遍遍警告自己道:我怎么会对她……?!她是女的!李君瑶!李君瑶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李君瑶对自己对沈一心生出异样情愫一事,又急又恼。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之前,她明明是非常非常讨厌沈一心的! 为何在今天夜里,却接连如此…… 心动?! 李君瑶不知道! 见李君瑶像突然得了失心疯一样,沈一心只得往前挪动身子,捡起地上的火掌,把其中一截从中间掰断,将上面的汁液自己动手涂抹在伤口上。 这一夜,沈一心过的极为艰难。 因为,她经历了短暂的清醒后,整个人就开始陷入发烧状态。 想来,应该是伤口太多、太深所致。 沈一心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替自己用清凉的东西擦了额头,有人轻手轻脚地背起她,一齐落至骆驼身上,还有人自身后温柔地环住她,让她不至于跌落骆驼身下…… 更让人奇怪的是,沈一心一直听见一个声音忽远忽近地在她耳边威胁:“沈一心……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我就把刘峥仪抢过来,再也不让你见他了!” 沈一心努力地弯弯嘴角,笑了。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必是李君瑶无疑。 “沈一心,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本门功夫气无剑,能做出那般剑雨来。倘若不是你此番身处险境,怕是我也不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 “沈一心,你知道吗?头一回见你的时候,我就讨厌你!而且,那时候,你也是女扮男装,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女的来了!哈哈!我厉害吧?” “沈一心。其实我就是嫉妒你。我嫉妒你比我美,嫉妒你能获得刘峥仪的心,嫉妒你比我有本事,比我聪明……唉!这么说来,你好像确实什么都比我强……但是我不服……” 听到这里,沈一心不由好笑地皱了皱眉头。 而这一幕,刚好被李君瑶看去了。 她当即在沈一心后背上,毫不留情地狠狠拧了一把! 紧接着,更是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怎么?你摆出那副样子,是在嘲笑我吗?!” 沈一心无奈地轻轻摇头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吵……” 听到这个回答,李君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沈一心的耳边,果真清静了许多,而她也就顺势倒在李君瑶怀里打了个盹儿。 这次……李君瑶没有推开她。 要说七武士战败,东、西、南、北四位店主怕颜赞再派出别的人来取沈一心性命,便选择连夜赶路。 毕竟,沈一心如今伤重昏迷,倘若再来一波同七武士一样厉害的人,他们就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了。 故,不是他们不想歇息,而是,不敢歇息。 熟悉荒漠地形的西店主,带着沈一心一行人,在沙地上兜兜转转。 他们不敢再按原定的最近路线前进,因为,那样碰上仇家的机会会非常大。 为了保险起见,西店主带着他们走了另外一条路。 那条路虽比原先那条近路要远上一些,但却胜在隐秘、安全。 本来,在次日午时就可到达格索城。可由于沈一心伤势严重,不能驱赶骆驼走的太急,故,直到第三日一早,沈一心一行人才看到格索城的城门。 沈一心的伤势,在这一日多功夫里,基本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再说这一路上,他们的水尽被李君瑶用去化作了救命的剑雨,故,几人能勉强撑到现在,全靠小小“绿洲”里发现的那几片火掌。 那火掌汁液不仅能止血,还能解渴,而其厚实的叶子,更能用来充饥。 值此艰难时刻,一向衣食无忧的李君瑶大小姐,才终于知道“活着”的不易。 沈一心自随行包袱里翻出一件灰蒙蒙的半旧斗篷罩在身上,几人就顺顺当当进了格索城。 “沈一心!我们先去哪里?”与沈一心同乘一匹骆驼的李君瑶看着满目的荒钚人在格索城里穿梭,顿时有种身处异世的紧张感。 因为李君瑶看到,荒钚人……似是与大祯人,极不一样。 不! 他们不止与大祯人不一样,与铎蠹人、大古人,也很不一样。 但见在街上走着的每一个荒钚人,身上皆批一件或是黑漆漆,或是灰蒙蒙的斗篷。 且,他们自兜帽底下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大都透漏着阴翳和探索。 尤其是,面对沈一心这一行骑着骆驼的外乡人,他们的神色间更添厌烦与不善。 幸好,西店主提前为我们所有人准备了这种与荒钚人一样的斗篷,不然,此时我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沈一心拉了拉头上的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