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昨日额尔敦说过,他将任妹妹关在了如夫人的房间里,而将仪哥哥他们关在了金儿的房间里…… 沈一心稍稍回忆了一下,就率先向如夫人的房间跑去! 奇怪! 边跑,沈一心边在心中暗暗嘀咕:这偌大的铎蠹王宫,怎么今日无一人守卫?莫不是我眼花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沈一心下意识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可睁眼再看之时,她发现整个铎蠹王宫还是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沈一心心里,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焦急之下,她竟是脚下突然生风,不知不觉施展起“空踩七星步”的功夫,忙不迭地往如夫人的房间奔去。 沈一心记得,如夫人和金儿的房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隔了一道通着半圆门的宫墙。 此时的沈一心显然来不及按部就班地走正门,她直接一个飞身,再一个落地,就窜到了如夫人的正院之内。 “任妹妹!任妹妹!你可在里面?!”脚刚一碰到地面,沈一心就高声呼唤任雪婵。 可整个院子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的问话做出回应。 “咣当!” 沈一心大力推开房门,进去里里外外搜了一遍,也未见到任雪婵的踪影。 心惊之余,沈一心又连忙奔至金儿的小院儿,将其仔细查看了好几遍,亦不曾找到刘峥仪他们。 “怎么可能?!”沈一心震惊地连连后退:“他们怎么都不见了?去哪里了?该不会是被额尔敦给……?!” 想到这里,沈一心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额尔敦问个明白! 毕竟,她还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就与任雪婵、刘峥仪几人……阴阳两隔。 一想到“阴阳两隔”这四个不吉利的字眼儿,沈一心忍不住全身一颤。 最后,沈一心拿眼在金儿房间里四处巡视一番,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见金儿的房间里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沈一心又扭头去了如夫人房里。 待看到如夫人偏厅左墙上挂着的那把劈风剑时,沈一心才轻轻松了口气。 她“唰”地一下自剑鞘中拔出长剑,再以右手提剑,气势汹汹地就往额尔敦处理公事的南面书房走去。 沈一心知道,额尔敦此时必在那里。 因为,清晨时额尔敦曾说过,今日有许多重要之事等他决断。 果不其然,待沈一心到达书房宫院门口的时候,那里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 沈一心视那些护卫如无物,趁他们还未发现她之际,就直接一个翻身,轻飘飘跃至书房门前。 紧接着,她更是一脚踹开房门,大叫道:“额尔敦!你是不是把仪哥哥他们都……都给杀了?!” 听沈一心的语气里带着诸多悲愤和责备,额尔敦不由自那张宽大的书桌前抬起头来,暂且搁下手中的狼毫笔,奇怪问道:“我什么时候杀的他们?我只不过是没给他们东西吃……再者,他们不都是习武之人吗?只这一日一夜,他们应该……不会饿死吧?” 沈一心看额尔敦的表情不像撒谎,一时间,竟猜不透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只犹豫了一小会儿,沈一心就又重新对额尔敦警惕起来。 沈一心!你可不要被他的眼神欺骗了!他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他弑父、阴毒,就连我,也曾两次败在他手下!这样一个人说的话,我怎么敢轻易相信呢? “咻!” 沈一心突然用剑身划破身前的空气,以剑尖直指额尔敦咽喉道:“别想用这样的话糊弄我!快说!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那剑尖虽把额尔敦的脖子顶的生疼,却未见一丝血迹。 此,足以见得,沈一心对额尔敦,多有顾念。 聪明如额尔敦,自然立时就明白过来沈一心对他的爱护之心。 故,他当即就对刚冲进来的、对沈一心剑拔弩张的那几十名护卫摇摇头道:“乌妮尔大人不会伤我的……你们退下。” 听到额尔敦的命令后,那些护卫没有半分犹豫,就全都低头齐呼一声,整齐有序地退了出去。 一个小孩子,竟能在一夜之间,就得到这么多人的拥护,当真令人罕见! 就算沈一心在大祯军中威望极高,怕是也做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笼络到如此多人心。 额尔敦……当真有手段! 不过,眼下并不是佩服这个小孩儿的时候。 沈一心神色一凛,同时将劈风剑的剑尖,往额尔敦的喉间抵下去半寸,再低着嗓子问道:“你竟有胆子把护卫们都撤走?哼!如今你可是落到我手里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额尔敦不怕死地正面抵着沈一心的剑尖,回头直视沈一心的眼睛,笃定道:“不怕。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看着额尔敦故意用脖子在劈风剑上划出的一道不深不浅的血口子,沈一心下意识地将剑尖往后撤了撤。 额尔敦见状,不免在嘴角扯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沈表姐……终归是不舍得杀我的。” 沈一心知道,再用此招吓唬额尔敦已然没用。 于是,她冷笑着将劈风剑“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语带威胁道:“好!你要不说出仪哥哥他们的下落,我就有本事把你从铎蠹王位上拉下来!” 额尔敦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劈风剑捡起来,放至自己的书桌案边:“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望你好生对待。否则……即便是你,我也绝不原谅。” 沈一心这才想起来,这把劈风剑是自如夫人房中取出。 她方才在盛怒之下把这把剑掷到地上,确是对如夫人多有不敬。 因心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