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此时才发现此人并非五生洞弟子,似乎有些太晚了。 因为,那人已经冷冷开口威胁道:“放了沈一心和聂远征!不然……我就一掌拍死李君瑶!” 语罢,不见时料等人有停手的意思,那人便果真毫不留情地使出一式“海棠落云手”,反手就向李君瑶的右肩拍去! “嗯……”李君瑶未来得及做任何反抗,就一翻白眼儿,倒在了那个身着鹰背色外衫的丑人怀里! “海棠落云手?!”时料紧锁眉头,率先出声问道:“你……你是蝶衣宫的人?!” 其实,时料才不关心李君瑶的生死,他只担心自己会因此惹上蝶衣宫的人。 毕竟,这些年来,江湖上虽鲜少有人见过蝶衣宫弟子,但关于蝶衣宫的传说却比比皆是。 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无非就是蝶衣宫宫主对付人的残忍手段。 故,饶是似时料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亦惧怕同蝶衣宫扯上任何干系。 只见那丑人点点头,笑得似是而非道:“算你……有些眼力。” 不知为何,那丑人说起话来的声音,似是在整个胸腔里打颤,以至让外人听来,着实有些不舒服。 不过,此时根本无人在意这些细节,因为,他们只关心蝶衣宫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以及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那丑人十分嫌弃地单手拎起已然晕倒的李君瑶,对所有人冷笑道:“宫主让我转告你们,她同这个沈一心有些交情,你们若是伤了她,便算是同我们整个蝶衣宫结下了梁子。接下来要如何做……还请诸位思量!” 说完这番话后,那丑人便将李君瑶似一件物件儿般夹在自己的右臂下方,纵身走了。 只留下时料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直等那丑人跃出去两三里地,贾宗林才反应过来。 随后,他便在嘴里大叫着“小师妹”,发足追了上去。 这厢,时料没了帮手,登时就落了下风。 聂远征瞅准机会,在时料腹部拍出一掌,再伸手一拉一拽,便把时料那把从不离手的拂尘,捉到了自己手里。 时料见吃饭的家伙什被人夺走,心中已知大势已去。 他不再做无所谓的挣扎,而是当机立断地施展起轻功,向方才那丑人离开的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聂远征嗤之以鼻地将那把拂尘丢到地上,再赶紧跑到那“五生天蝠阵”的外面,对准其中一个弟子后腰上的关俞穴,用力拍去! 这一拍,聂远征可是使了十分力气! 只见那名五生洞弟子嘴里还未哼出声,身子就像一只软塌塌的大口袋一般,无力倒了下去。 要知道,这改进过的“五生天蝠阵”虽看起来天衣无缝,但为了能更好地困住阵中之人、不让其逃出,他们皆是要将自己的全部内力集中在身前的各个穴道的。故,布阵的五生洞弟子的后背,便成了破除阵法的最大弱点。 这也是为什么,时料一开始的时候便要想方设法同贾宗林缠住聂远征这个“阵外之人”。 他们怕的,正是聂远征自阵外的突然偷袭。 既时料都懂这个道理,那武功在他之上的聂远征,自也对此事了然于胸。 如今,一名五生洞弟子已倒,其他弟子首尾相连的内力便登时自那名死去的弟子处泄了出去,且再也无法延续。 他们纷纷被逆流的内力反噬,再后退几步倒在地上,做一脸痛苦状。 “你们还有力气跑吗?倘若没力气跑……我就杀了你们!”聂远征自地上踢起一把生铁剑,指着那些五生洞弟子的鼻子,亦真亦假地威胁道。 “有!” “有!” 几个伤势不太严重的五生洞弟子闻言,已经踉踉跄跄地捂着胸口向远处快速跑了几步。 而几个伤势严重的五生洞弟子则手脚并用地、费力地往远处爬去……只不过,爬了半天,他们也没爬出去几丈远…… 聂远征嘴里轻“嗤”一下,“当啷”一声丢下那把生铁剑。 “牟奔奔……你不走吗?”还未待聂远征转身,就听到沈一心疑惑的声音。 聂远征跟着回头看过去,发现那个叫牟奔奔的五生洞弟子正在一脸不可置信地高举着双手。 且他那高高举起来的双手上,好像还在托着什么东西! 聂远征见状,下意识地询问般看了沈一心一眼,沈一心却颇为无奈地冲他摇了摇头。 只听牟奔奔愤然哭道:“奔奔!奔奔!是爹错了!是爹错了!爹依旧没能把这阵法改进的一下子取人性命!爹真没用!真没用!呜呜呜呜……” 听到这里,沈一心和聂远征皆是一头雾水。 这人的名字不就叫奔奔吗?怎得现下他嘴里却一会儿“奔奔”,一会儿“爹”的?到底谁是“奔奔”,谁是“爹”?! 沈一心暗暗心道:难不成,这个叫“牟奔奔”的人也似之前那些贵子帮的人一样,曾用银钱雇佣了五生洞的弟子去杀人?但他们却并未将人杀死?故,牟奔奔才会帮五生洞改进阵法? 可接着听下去,沈一心又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那个叫“牟奔奔”的人继续哭诉道:“奔奔啊!奔奔啊!倘若当年这个‘五生天蝠阵’能厉害些,你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都怪那个潘六六无用!他用这阵法折磨你,却又一时半会儿弄不死你……这……这实在该遭天谴!” 说到此处,“牟奔奔”忽地仰头笑道:“幸好!那该死的老头子被人杀了!也算替我儿奔奔报了仇!” “牟奔奔”旁若无人地大喊大叫着,紧接着,他又将手中的“虚无之物”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怀里